() 第9章 賈似道的內心世界
夜晚的臨安又開始飄起了雪花,雪花不大,稀稀疏疏地灑在地上,隨即化作雪水,流淌在大地上。
西湖上除了賈似道的蟲船外,再無其它的船隻。
蟲船上依舊燈籠高掛,在這寂靜暗淡的夜晚顯得燈火通明,與平時大不相同的是,船上並無鶯歌燕舞聲,也沒有喧鬧的飲酒聲。從遠處望去,似乎就是一座死氣沉沉的鬼船停在湖中。
大船zhōng yāng的屋裏坐著賈似道和一位四十多歲身著淡青sè長衫的中年文人,這中年文人臉龐黝黑,相貌魁偉,眉宇間正氣凜然,全身上下散發著一種軍人獨有的殺氣。
中年文人正是來京述職的揚州製置使李庭芝。
李庭芝文武雙全,曾中過進士,後得孟珙賞識,在其帳中任參議官,主管機要文字,孟珙死後,留下遺囑推舉賈似道代替自己,並且把庭芝推薦給賈似道,李庭芝為了感激孟珙當年的知遇之恩,親自護送其靈柩安葬於興國(今屬江西),而且不顧眾人的挽留,當即辭官還鄉,為孟珙執喪三年。後來,賈似道鎮守京湖,起用李庭芝為製置司參議。五年前,李庭芝又得賈似道推薦主管兩淮製置司事,並擔任揚州製置使兼任兵部侍郎。
孟珙對於李庭芝有知遇之恩,賈似道對於李庭芝則有提攜之恩。
李庭芝rì裏來京述職,至吏部報道後便先到了賈府。
兩人相對坐在一張酒桌前。
賈似道親自給李庭芝蘸滿一杯酒道:“祥甫(李庭芝字)啊,自五年前一別,你我都老了一大截了。”
李庭芝舉杯道:“相爺,自大帥走後,如非相爺提攜,祥甫如今還是白丁布身,這杯酒先敬相爺提拔之恩,先幹為敬。”
賈似道也是一飲而盡,道:“祥甫,不必如此客氣,句心裏話,這麼多年來,我也就是和你一起,才能完全放開心懷,平rì裏,這大船上可是熱鬧非凡,烏煙瘴氣,今rì也就你祥甫到來,才會如此清淨。”
李庭芝拿起酒壺,給賈似道倒滿酒道:“相爺您太抬舉祥甫了。”
賈似道又是一口喝盡道:“不是抬舉,祥甫你夠格,今夜就我們兩人,你也不必自謙,來幹了。”
“是,相爺。”
“祥甫老弟,今夜也別叫什麼相爺了,我比你癡長六歲,老夫托大,你就叫聲師憲兄吧,就像,就像當初在大帥帳下聽令時一般。”
“好,師憲兄,那祥甫恭敬不如從命了。”
“恩,算起來也有近二十年了吧,當年在大帥帳下時,你我都是意氣風發,唉,時間真快,一晃就過去了。老弟,喝酒吃菜。”
“師憲兄,請。”
兩人酒量均是不錯,一杯接著一杯。
“老弟,這五年來你總是找出各種借口,就是不願意進京述職,今年怎麼突然想起進京了?”
“師憲兄,今年新帝剛剛登基,於禮也該來覲見陛下,這是其一。”
“還有其二?”
“這其二就是專門來找師憲兄你會話的。”
“哈哈,難得啊,老弟有啥話就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