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臨讚道:“先生所言極是。時至今rì,我朝將士中還有不少人是以曲刀為武器的。陛下,另一位統領叫房康,其姓並不常見,據是唐朝房玄齡的後裔,雙鉤的技藝也是出自家傳。這房康每遇戰鬥,均十分盡力,別他現在沉穩有餘,年輕時可是火爆習ìng,又因其在家中排行第三,所以得了個拚命三郎的稱號。”
“拚命三郎?”我想到,“這不正是《水滸傳》中的石秀嗎?來這時期的江湖中人都是有綽號的,這一點施耐庵倒是沒有杜撰。”
吳鉤對長劍,一時之間倒也鬥得旗鼓相當。房康是五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大約四十開外,隻見其手中吳鉤翻飛如芒,速度之快一點也不遜於年輕的對手,杜hūn暉同樣毫不示弱,兩人越鬥越快,均是希望能夠搶到先機。沒多久,我的眼力漸漸跟不上場上的速度,直得我眼花繚亂。
場上兩人的較量比起數月前武狀元爭奪賽中的情形更加激烈,如果簡單地做下比對,就如同後世青年賽和成年賽的差別一般。
鬥到酣處,房康依仗吳鉤的自身重量,連砍帶劈,一步步地將杜hūn暉逼得連連後退,每使出一招,房康便會大喝一聲,以壯聲勢。
“臥薪嚐膽。”房康又是大喝一聲,隨即腳踏中宮,欺近一步,左手鉤平刺,右手鉤大力劈下。
袁棘壓低聲音道:“結束了。”
杜hūn暉接連硬擋了三招,終於在第四招,也就是房康的“臥薪嚐膽”使出時,敗下陣來。
“房統領好武功,杜某深感佩服。”杜hūn暉眼見不敵,收劍認輸道。
“杜統領過獎,杜統領年輕有為,不出數年便會超過房某。”
兩人相視一笑,抱拳向我行禮。
謝道臨起身走到了前麵道:“這場比試房康勝,晉級第二輪。下麵由藍羽、房康和第一輪輪空的張子健進行第二輪較量。三位,先行抽簽。”
張子健的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這次又抽到輪空,連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費半點力氣就直接進入了決賽,來也隻能誇他“人品”好了。
謝道臨笑道:“張統領繼續休息,一會和藍、房兩位統領間的勝者爭奪頭名。”
張子健拱手道:“是,統製大人。”
房康在座位上喝了點水,休息了大約十分鍾,又和藍羽一起站在了前麵。
謝道臨見我點頭示意,便道:“開始吧。”
房康雖然年長,但職位略低,首先行禮道:“藍大人請。”
“房統領請。”
藍羽和沈墨之爭,是徒手相鬥,這次藍羽也將兵刃取出。房康知道帝王穀武學的厲害,更是不敢怠慢,雙鉤一舉,擺出一個“丹鳳朝陽”的守勢。
袁棘在我耳邊聲言道:“陛下,剛才是長劍對雙鉤,這次還是,陛下仔細藍羽是如何破敵的。”
我從袁棘的言語中聽出他對於藍羽的厚愛,這不僅是對其武功的信任,更多的還有長輩對輩的關愛之情。
藍羽的速度極快,瞬間便已攻出三招,房康雙鉤急舞,左擋右遮,兩人都是以快對快,想要搶占先機。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藍羽出手,也是第一次真正體會到帝王穀的武學。平時偶爾和袁棘過過招,袁棘也都放緩了速度,讓我能夠清晰地出其出手的軌跡。
然而,實戰和平時的練習完全不一樣。
練習的是基本套路,一招一式都是死的,而實戰中的一招一式卻都是活的,甚至連基本動作都有所變化。從一開始,我幾乎就不清場上的局勢了,隻見刀光劍影,人來人往。我隻能從兩人衣服的顏sè上才能分辨出誰是誰。要是方靈在就好了,我也可以有個解之人,袁棘和謝道臨都沒有和我詳細解,隻是自顧自地著。偶爾上一兩句。其實我也知道,兩人速度之快遠遠超過了言語的速度。即便方靈在此,同樣也無法解出來。
漸漸地,我出藍羽長劍映shè出來的劍影密集度超過了雙鉤映shè而出的鉤影。雖然我不能肯定,但我感覺到藍羽攻多守少,似乎占據了上風。
帝王穀的武學變化多端,我聽袁棘講解過,但真的起來卻依舊似是而非。
劍走輕靈,藍羽的劍影覆蓋麵越來越廣。又過了片刻,雙鉤的速度明顯開始落後於長劍,鉤影似乎伴隨著劍影的出沒而顯現,劃出的弧麵也是越來越窄,顯然是落到了被動的局麵。最關鍵的是房康的氣勢被藍羽的速度完全壓製,在使出每一招時,房康已經顧不得出聲給自己助威了。
從我的角度,這是藍羽以速度製勝之戰。相對於藍羽的靈巧劍法,房康的吳鉤力量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就被長劍的輕快所製約。
速度可以克製力量,力量同樣也可以克製速度,這就像水火一樣,水盛可以滅火,火旺同樣也能將水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