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裏的風暴有時來得十分突然,事先可能毫無征兆,在沒有氣預報的年代,行走在沙漠之間的人們隻能企盼老開眼。
從沙漠上掃蕩而來的狂風,霎那之間便吞噬了一切,飛沙走石,枯葉、斷木被卷到空中,就像斷了線的風箏,飄飄搖搖上下翻飛之後便蹤影全無。
原本平靜清澈的空頓時變成了一片旋轉狂怒的海洋,漫無邊際,沒有了空,沒有了大地,仿佛已是世界的盡頭,是人間的地獄,隻有沙塵,而且這些沙塵還在咬齧和窒息著萬物生靈。
身處大漠中間的張雲庵這時才明白了才恩吉雅的好意,隻是已經沒有了回頭路,東西南北甚至上下,所有的方向都被黃沙所遮攔,別何去何從,就連全身伏在地上也根本固定不了身體。
在大自然的災難麵前,縱使武功蓋世之輩,也隻不過是隻的螻蟻,任其宰割。
一陣慌亂之後,張雲庵逐漸冷靜下來,人類的求生本能讓他的大腦急速轉動起來,張雲庵屏住呼吸,憑借狂風呼嘯的間隙,四處尋找著藏身之地。
sè本就昏暗,又在黃沙亂飛之中,更是使得能見度極低,突然,邊出現一絲閃電,張雲庵正好見前麵三米處有一塊約莫三、四米高的巨石矗立在地上,暫且來,這塊巨石似乎還很穩固,巨石上隱隱約約還有個人影。
張雲庵來不及多想,也不管這塊巨石能否藏身,隻是拚命向巨石爬去,這塊巨石就如**大海中的一艘船,似乎是張雲庵唯一的希望,三米的距離對於武功高強的張雲庵來,放在平時隻需要瞬間的工夫,但在狂風中卻花費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
到了巨石下麵,張雲庵才隱約認出那匍匐在巨石上的人影似乎是自己的傳人張子衝。
“咦,怎麼會是子衝,他不是南下去找火龍真人了嗎。”張雲庵暗叫不好,“要真是子衝就壞了,我碧落宮的煙火莫非就要在此斷絕!”
這時,在巨石上麵的張子衝也到了下麵之人正是自己的師父白雲禪老張雲庵,頓時大叫起來:“師父,快些上來。”哪知嘴一張,“師父”兩字剛剛喊出口,就被黃沙堵住。
張子衝急忙伸出右手,想要抓住下麵的張雲庵。
張雲庵見狀,也連忙伸出手臂,想和張子衝接觸,張雲庵身材廋高,加上高舉的手臂也有兩米多,和張子衝的手臂隻差了不到一米的距離,兩人的手臂都已伸到極限,卻仍然碰不到一起,情急之下,張雲庵收回手臂,內息遊走四肢,似壁虎般貼在了巨石上,頂住了狂風,一點一點地向上遊動。
一米,半米,眼就能和巨石上麵張子衝的手臂觸及,突然,又是一絲電光閃過,這道閃電極其怪異,竟然落在了巨石之上,隻聽到一聲巨響,巨石在瞬間便被擊為兩截。
這絲閃電也突然驚醒了張雲庵,他所到的張子衝始終隻是個虛影。
“原來如此。”張雲庵恍然大悟,心道,老還算不錯,在自己臨死之前,還能進入到子衝的夢境之中。
張雲庵一念至此,頓時覺得腦海中靈光閃現,一切都已明了,張雲庵不懼生死,參悟人生之餘卻惟獨放不下自己這個唯一的傳人,於是在這種情景下出現了“托夢”現象。
托夢其實是一種潛意識的思維,是張雲庵修煉一世所留下的最後一點jīng神意念,用盡全身之力,張雲庵閉上雙眼,對著另外半塊巨石上的張子衝大聲“喊”道:“跟隨公子,建功立業;yīn陽太極,調和截切!”
黃沙漫,用嘴喊自是不可能的,張雲庵所發出的聲音不應該謂之喊,而是心靈的呼聲,是張雲庵用心聲在告訴張子衝的虛影。
“師父。”張全一大叫一聲,忽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屋裏依舊是黑壓壓的,張全一喘了口氣,發覺自己臉上盡是冷汗,不過也明白了剛剛發生的隻是南柯一夢,然而,這個夢也太過真實,師傅最後所的十六個字清晰地在其耳邊回蕩。
“這十六個字對於自己來,很好理解,但師傅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抵達臨安,和呼延公子在一起啊,而且以太極之法化解截切脈絡同樣神奇,太極功法也是自己到了臨安後,才從袁棘師傅嘴裏第一次聽的,何況連袁棘師傅也都沒有完全參悟透,師傅怎麼會知道。”張全一憂心忡忡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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