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戰場上已是硝煙彌漫。
元軍陣型被狂亂的自家戰馬衝得七零八落,將士們都忙著控製自己的馬匹,誰也沒有想到,也顧不上放箭還擊。
“怯薛斷後,全軍後退。”乘著槍聲的短暫空隙,阿術果斷下令道。
在科學落後的古代,對於未知事物的第一感覺就是老天發怒,並由此產生恐懼。漢人如此,蒙古人更是如此。好在元軍軍紀森嚴,在一眾將領不停的嗬斥聲中,阿刺罕部、忽刺部首先轉向北去。怯薛軍雖然同樣感到恐懼,但素質明顯高出一籌,在伯顏等人的率領下,邊戰邊退。
破虜軍首當其衝,率先衝入敵陣,隨後是十七、十九兩軍。八千名宋軍騎兵不停地追打著五千怯薛,怯薛雖勇,但勇氣已失,加上破虜軍又是大宋排號第一的精銳之師,直殺得怯薛軍丟盔棄甲。
後退了一百多米,親自斷後的阿術、伯顏等一眾將領接連斬殺了數十名衝在最前麵的宋朝騎軍,就連十七軍指揮使趙文義也傷在阿術的槍下,好在呼延德、孟天涯、薑才等人及時趕到,才幸免於難,緩過神來的怯薛軍慢慢穩住了陣腳,形成有序的撤退陣型。
當宋軍將士殺到灌子灘前的小樹林時,吳鬆含和薑才等人才下令停止追擊。
兩刻鍾後,我帶著禦林軍及第三廂二十軍的將士在一眾親衛的保護下來到灌子灘。
“皇上,我軍完勝。”興高采烈的吳鬆含等人向我彙報道。
“恩,打掃戰場,救治傷員,吳將軍,你部派出斥候,四處打探下情況,薑才將軍,破虜軍負責警戒。”
“是,陛下。”
袁棘道:“陛下,下馬休息會吧。”
“好,先生。”我下馬後對一旁的方靈、張全一道,“靈兒,全一,大規模的戰爭和你們武林人士的比試不一樣吧?”
“恩,完全不一樣。哥,要不下次讓我也去試試?”
“靈兒,你要是上戰場了誰來保護我啊?”
“哥,你這是借口。”
“不是借口,這可是太後的懿旨。”我不經意地掏出黃金手槍,笑道,“不過,既然是戰爭,就總會有機會的。”
方靈歎道:“算了,哥,還是你的安全更為重要。”
“嗬嗬,是嗎?全一,你覺得呢?”
“陛下,靈妃娘娘說得對,陛下,要是有機會,全一也想在千軍萬馬中試煉一番。”
“好,朕答應你,有機會一定會讓你,還有靈兒親自上戰場的。”
“好啊,哥,說話算數。”
“靈兒,朕的金口一開,豈能隨便反悔?”
張全一道:“皇上,戰場上講究的是瞬間爆發力,除了鬥將以外,在野戰中都講究一招製敵,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讓人施展出精妙的招式。”
袁棘道:“不錯,這就是戰爭,你的對手會從四麵八方出現,因此你隻需考慮用最簡單、最快捷的方式殺死對方,至於什麼招式已經不重要了。”
回到鹿門山堡壘的阿術稍事休息後,便立即通知一眾將領,在帥帳中召開會議。
火槍的威力讓所有元軍將領都覺得後怕,如果不是伯顏機警,提前讓盾牌手出擊,別說阿術,就連陣前的其他將領也難保不會有所閃失。
如果隻是一、兩支火槍,又是在百步開外,以這些將領們的功夫,都可輕易避過,但上千支火槍一齊發射,那是無論如何躲不開的。這和弓箭還有所不同,假如是上千支羽箭射到,像阿術、伯顏等人可以揮舞兵器,做到滴水不透,但是火槍的彈藥行嗎?雖然沒人親身體驗過,但直覺告訴他們,不行。
“阿塔海。”阿術麵色如常,絲毫看不出是剛剛敗退而回的主將。
“末將在。”
“你先回東麵營地,以防隨州軍,按照真金大人的指示,不可輕易出擊。”
“是,大帥,末將尊令。”
“砲營尼可洛將軍,你先來說說襄陽軍火炮的情況。”
“是,大帥。”坐在最後麵的元軍前沿砲營最高指揮官尼可洛起身道,“大帥,各位將軍,今日一早,我砲營和往日一樣,繼續向襄陽城東拋擲石塊。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聽襄陽城城牆內發出數聲巨響,隨後,五發炮彈落在了我軍拋石機陣中,並發生了爆炸,就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時,城牆上又是一陣巨響,大約也是五發炮彈吧,又在陣中炸開。經事後清點,我軍的拋石機有八架報廢,三架需要大修,另外六架需要做常規修理,我軍砲手陣亡十二人,傷二十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