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隨著我一聲令下，二萬多名大軍離開了灌子灘營地，直撲鹿門山。
三十門火炮在馬車的牽引下，來到了距離鹿門山元軍營地約三百五十步的開闊地帶，火炮營後麵是第三廂二十軍，清一色全副武裝的重甲步兵。
我騎在禦馬“飛燕”上，在袁棘等人的簇擁下，來到元軍營地前三百步處，這個距離已經超出了弓箭手的有效射程，除非是類似床弩等大型弓弩。
“吳將軍，你去叫陣。”
“是，皇上。”吳鬆含單槍匹馬，上前一百二十餘步，大聲道，“對麵的元軍將士聽好了，本將軍乃是大宋臨安軍區第三廂指揮使吳鬆含，今日特來回訪伯顏將軍，不知伯顏將軍膽敢出來與吳某一戰乎？”
堡壘中的伯顏哈哈大笑道：“吳將軍，你這回訪還真及時啊。隻是伯顏軍命在身，今日是不會與你一戰的，請回吧。”
吳鬆含道：“原來蒙古大將軍伯顏也會怯戰。”
伯顏毫不動怒：“吳將軍，閑話休提，有膽量就來攻我城堡吧。”
“哈哈。”吳鬆含大笑一聲，取下穿雲弓道，“伯顏將軍，攻城是一定的，隻不過，在攻擊之前，吳某再贈一箭。”
當穿雲弓弓弦拉滿後，吳鬆含右手一鬆，道了聲“著”，隨即一支羽箭嗖的一聲飛向元軍堡壘，隻得瞬間工夫，堡壘上的一麵旗幟就被這支羽箭射落於地。
“好箭法，吳將軍，來而不往非禮也，伯顏也回贈一件禮物。”說完，伯顏從身旁的一名士卒手中接過一杆長槍，以暗器手法將這支長槍射出。
居高臨下，長槍的速度絲毫不亞於吳鬆含剛才的一箭。
吳鬆含沒想到伯顏的臂力如此之大，不借外力，單憑自身的臂力就將此槍射到，要知道，兩人之間的距離足足有一百八十步之遙，這等力量足以驚世駭人。
“伯顏的力量好大。”在我身旁的袁棘隨口讚道。
數萬將士的目光此刻全都集中在吳鬆含身上，急於知道吳鬆含會如何應對。未待眾人反應過來，隻見吳鬆含一挺手中長槍，不退反進，雙腿一緊馬身，縱馬向前。借著戰馬的衝擊力，吳鬆含掌中鐵槍揮舞，接連三槍連環，才堪堪擊落了伯顏射來的這支長槍。
“好武功，好個伯顏。”吳鬆含頓覺手臂一麻，大讚一句，隨即掉轉馬頭，返回了己方陣營。
“看來蒙古人是不會出陣的了，陛下，發炮吧。”我身後的江萬載道。
“好，傳令炮營，開炮。”
當克裏特收到命令時，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忙道：“各炮位，準備，一隊，點火，放。”
其中的十門火炮一下發出怒吼，十發炮彈帶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飛向了元軍的堡壘，隨後便傳來陣陣爆炸聲，同時，硝煙四起，彌漫在堡壘的上空。
克裏特又道：“二隊，點火，放。”
按照火槍的三段式射擊方法，克裏特將三十門火炮分為十門一隊，輪流發射出第一輪炮彈。
“全體臥倒。”元軍堡壘中的阿術在第一時間發出了命令。三百多步的距離，對於箭術高超的蒙古弓箭手而言，也是鞭長莫及，是以阿術並沒有下令反擊，而是令眾將士臥倒在地。
第一輪轟擊完畢後，克裏特立即下令炮營輔兵用冷水給炮身降溫。
從硝煙縫隙看去，鹿門山的元軍堡壘已經被轟出好幾個缺口，我暗自估算了下，三十門火炮輪番射擊，不需十輪，就可以將對方的堡壘炸毀。
緩過勁來的阿術擦了擦黑漆漆的臉，四下看了看，忙道：“趕快清點下將士的傷亡情況。”
數息之間，阿術已經得到了回音，南朝的三十發炮彈中，有二十一發擊中了堡壘的土牆，隻有九發在堡壘上炸開，己方的將士大約有十七、八人陣亡，三十多人受傷。
這個傷亡率並不算高，阿術覺得是可以接受的。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第二輪炮擊又開始了。
“各炮位，調整目標點，對準敵人的牆壁，一隊，點火，放。”
“二隊，點火，放。”
“三隊，點火，放。”
這一輪的三十發炮彈，隻有一發偏高，在元軍的堡壘上開花，其餘的二十九發炮彈全都命中目標，蒙古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修建好的鹿門山堡壘在這一輪轟擊後，已經殘缺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