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和必然,看似毫無關聯,但卻又在這時候聯係在了一起。
換句話說,她抓瘋子如果是因,那麼元華來找她必然就是果。也就是說,有人在利用她讓元華上鉤,至於目的如何,從梁慕怡現在看到的情況,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先是郊外的廠房,然後是暴露了真實身份的劉老跟那些儀器,最後是組織大樓內的……
梁慕怡忽然想起,在元華詢問五十六號實驗室的時候,盛燁似乎很感興趣。
五十六號難道有什麼意義?
盛燁麵對梁慕怡的質問,隻保持著一貫的笑容,三分慵懶七分無謂,最後全都化成了一個聳肩。
“推理的不錯,”盛燁笑著道,“可是你有證據嗎,梁慕怡?”
她沒有,但是這種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態度,反而更表達了一些問題。
“你到底想幹什麼?”梁慕怡皺眉道。
盛燁低笑一聲,側腰湊到梁慕怡耳邊,用低沉而又魅惑的聲音道:“幹你嘍!”
梁慕怡抬手就要抽過去,盛燁卻先一步將她按住,更加小聲道:“蕭廷昊在哦,你如果太暴力的話會被他討厭哦。”
媽的,梁慕怡又想罵髒話了,怎麼次次都折在這妖孽手裏?
蕭廷昊比梁慕怡大幾屆,雖然年輕,卻大有作為。盡管很多時候他對待臭蟲的手段都太過狠辣,但梁慕怡卻覺得無可厚非。畢竟,他們的工作是有一定危險的,她不止一次聽到有同事因為心軟而被重傷的消息,因此對蕭廷昊這種做法不僅不厭惡,反而還很欣賞。
她對臭蟲們的態度也來源於此,努力抓捕的原因也是想讓蕭廷昊多看自己一眼。
梁慕怡對蕭廷昊的心思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惜,蕭廷昊統統視而不見,唯有每次她成功抓捕以後,他才會多跟她說幾句話,內容卻還是關於工作的。
但梁慕怡甘之如飴。
隻是如今被盛燁幾次三番拿出來調侃,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蠢。梁慕怡迎著盛燁挑釁的目光,忽然一笑,抬腳狠狠踩上對方那隻擦得鋥光瓦亮的雕花皮鞋,然後順勢碾了碾。
盛燁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會當著蕭廷昊的麵做這種事,他當即痛到表情巨變,也因此發出一聲悶哼。
“你們在做什麼?”果不其然,引來了蕭廷昊的注意。
梁慕怡知道躲不過去,卻還是想挽救一下。她側過頭笑得得體:“大師兄,盛燁說他腳癢,我幫他治治。”
這話一聽就是幌子,蕭廷昊掃了眼梁慕怡跟盛燁的腳,冷著臉道:“抓臭蟲抓成這幅德行,沒說檢討,還搞這些?”
梁慕怡再度碾了碾腳:“大師兄你說得對,聽見沒盛燁,誰讓你腳癢的,現在是你腳癢的時候嗎?”
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梁慕怡被盛燁從昨天戲弄到今天,怎麼也該回報一番了。
盛燁沒想到梁慕怡踩起來沒完沒了,礙著蕭廷昊在,他又不能打擊報複。他按住梁慕怡的肩膀,緊緊扣著她,皮笑肉不笑道:“梁組長說得對,我以後腳癢前一定打報告。”
“孺子可教也。”梁慕怡不甘示弱道。
蕭廷昊看著互相較勁的二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他很快移開視線看回地上的元華,在電網的攻擊下,他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兒好地方,人也奄奄一息。
“這個臭蟲,就是之前跟組織挑釁的那個?”蕭廷昊問道。
這個問題顯然是問向梁慕怡他們的,她忿忿再瞪盛燁一眼,這才移開了腳正色道:“是的,他去我家找我,想為他朋友報仇。”
“然後呢?”蕭廷昊又道,“你把他帶來了組織大樓?”
這問題來的猝不及防,梁慕怡還沒來得及回答,盛燁就在一旁發聲道:“梁組長也是被威脅的,我當時在周圍埋伏,聽到這家夥說要來炸大樓。那梁組長肯定不答應啊,這臭蟲惱羞成怒就要動手,我眼看梁組長就要犧牲,心裏舍不得,於是出麵斡旋,又順水推舟將他帶了過來。”
盛燁說著,不動聲色地衝付鑫南眨了眨眼。後者心領神會,當即接話道:“是啊是啊。”
蕭廷昊皺眉:“是什麼是?”
“啊,就是……”付鑫南大腦飛速運轉,很快道,“就是燁子說的嘛,他怕梁組長犧牲,於是挺身而出。不過挺身之前給我打了電話,讓我在大樓內布置好一切,引魚上鉤。”
話說到這兒,梁慕怡不管說什麼都顯得刻意。她雖然不願意跟盛燁同流合汙,但是在見過了元華和劉老還有那些儀器後,心裏也生出了疑惑。
人,總是有好奇之心的,尤其在經曆過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