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急促的對方正試圖用顫抖的手拔出肩胛骨的位置那塊宛如刀鋒般的玻璃,但是帶著手套的手卻隻是顫抖,一直不敢用力。
“救命……救我……我不想……不想死……”對方那微弱顫抖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吐出了最本能的求生欲望,因為戴著半覆式頭盔導致伊玫看不見對方的臉,隻能判斷是一名女性。
“我們來救你了,你不會死的……”伊玫小心翼翼地在不碰到那些碎玻璃的前提下解開了對方身上的安全帶——
“他們來了。”而零鈴的這平穩的提醒,打破了這場安靜的雨幕。
伊玫的目光越過了已經被打碎的駕駛艙擋風玻璃,在這片黑暗的雨幕中,微光夜視儀讓她看見了那些從不同的方向包圍過來的身影。
數不清的紫黑色瞳光在這片雨幕中張開,像是棲身於陰暗處的蝙蝠,在周圍已經被拋棄的建築和巷道裏明暗著嗜血的光芒。
而對方的手裏,拿著伊玫根本不認識型號的槍。
“小心!”
這是楚幽月的提醒,這一瞬間伊玫已經顧不得駕駛員身上那些破碎的玻璃,強行拉著駕駛員從駕駛位上離開。
那是如暴雨般的槍響,密集的死亡之雨在瞬間衝破這層脆弱的雨幕,呼嘯著籠罩了這輛直升機,淹沒了駕駛員因疼痛而出口的叫喊聲,淹沒了周圍寂靜的落雨。
舊昕語和楚幽月分別張開了傘與單翼擋在身前,子彈在黑傘和單翼上崩飛,打在了直升機的裝甲上。密集的衝擊也打得她們不得不壓低身形縮回機艙裏,而零鈴也趁機鑽回了機艙。
“我們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必須撤退到了建築裏麵!”舊昕語加大聲音喊道,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的聲音不至於被槍聲淹沒。
“我正在檢查通訊設備能不能用!”語氣總是比較平和的楚幽月收攏背後的單翼避免撞到別人,衝到了機艙裏那如機櫃一般的通訊設備旁,加大自己的聲音,“情報必須送出去!”
“我來救助傷員。”迅速爬向傷員的零鈴將aug斯太爾傘兵衝鋒槍扔給了舊昕語。
即便是在這種環境中,零鈴真的做到了隻加大自己的聲音但是語氣沒有任何變化:“請幫忙爭取時間。”
而敵人的槍聲在這一瞬間全數停止,宛若音樂指揮家在瞬間讓一場宏大的演奏收拍,唯有餘韻回蕩在這片雨幕中。
“那可還行!”舊昕語回了零鈴一句後,衝著甄郝荷荷大喊,“我們不能這麼被動!”
甄郝荷荷點了點頭之後手摁在了長刀刀柄上,而舊昕語一個翻滾直接滾出了機艙,向著前方撐起傘,然後用快慢機打到全自動的傘兵衝鋒槍對準了那在雨幕與建築中數不清的失控械人。
暴雨般的槍聲再一次傾盆而下,而舊昕語則是在千鈞一發之際縮到了一旁的建築裏,然後用傘兵衝鋒槍對著這些彈雨掃射。
而甄郝荷荷則是抓住一部分子彈被舊昕語引開的空隙,在長刀裏蓄積魔力,然後揮刀出鞘。
血紅色的刀光在那些失控械人隱蔽自己身形的地方炸開了,然而並沒能阻止對麵傾瀉的彈雨,甚至有的失控械人已經開始向著這邊逼近了。
“別怕,我們會帶你們出去的……”伊玫小心翼翼地幫駕駛員處理傷口,每拔掉一根玻璃碎片就斷斷續續地安慰著不斷咬牙堅忍疼痛的對方,同時盡可能地幫助她消毒包紮。
而零鈴則是幫那兩名昏迷的武勤處理傷口,而還算清醒的戰虎也在幫零鈴。
“昏迷的人員的傷口比預想的要嚴重。”零鈴則是用沾滿鮮血的手處理著傷口,同時報告情況。
“通訊設備沒有損壞!”楚幽月用手腕上的手機有線連接到了通訊設備,“我正在嚐試犧牲信噪比衝破這片區域的幹擾!”
“小心電磁脈衝!”從掩體後彈出頭的舊昕語看見了那些正在慢慢圍過來的失控械人扔出了數枚閃著微弱電光的投擲物劃過天空砸向了她們的瞬間就喊出了這個詞,而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將數碼迷彩鬥篷裏的電磁脈衝防護網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