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萌玉
渴望,猶如蟒蛇般的纏繞,讓我無法停止,無法自拔,
若不是相識太晚,相愛太難,你是否是屬於我的神話……這是我一生中最難熬的一分鍾,我倚在門口,不知自己的臉上應該是什麼樣的表情。
他的聲音講的是我最想聽的一句話,他的表情是我最喜歡的一個表情,甚至他的笑容,是我最愛看的一種笑容,可是我卻想哭。
不能哭,李萌玉,你不可以在他們的麵前哭……
所以我隻有不停的退,不停地退,直到抵住一具溫熱的軀體。
我說,我們戀愛吧。
我知道他喜歡我,他的眼神像太陽一樣炙熱。
可是他隻是抱住我,聲音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想哭就哭出來,不要勉強自己。”
我沒有哭,我還沒有輸,隻要我還能留在他的身邊,我還有機會讓他關注我,愛上我。
隻要我是他最好朋友的女朋友。
你可以說我壞,但不能懷疑我的愛,我的愛是世界是最純的愛。
(十四)海可
她說,我們戀愛吧,這讓我真的很難受,沒想到她會以這樣的方式來折磨我。
我帶著她一起離開醫院,在旁邊的一家很劣質卻不廉價的咖啡屋裏坐下。
無意間望到窗外才發現外麵原來下起了雨,天色很暗,咖啡喝了第七杯,卻一直未曾說上一句話。
“考慮好了麼?”當她端起第八杯咖啡的時候,我拿過來喝掉,咖啡喝太多容易傷身。
“一直在考慮的是你吧?”她沒有望著我,隻是定定地看著桌麵,仿佛上麵開出一朵芙蓉花。
“何必把自己弄的這麼可憐。”我攪動咖啡,不知覺又喝了好幾杯,肚子很難受,但我現在要的就是這種痛受,分擔我的心的痛苦。
“你覺得我可憐,我卻覺得你可憐。”她總算抬起頭,眼睛紅紅的,臉色極度蒼白。
“也許,我們都可憐。”我說完這句話,就倒了下去,眼前的黑暗適當地讓我逃避那無言的哀傷。(十五)克強
……
海可是睜著眼睛的。
為什麼會進醫院,為什麼會神經性胃失調,又為什麼我說了十九個笑話,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想看他的笑容,更想得到他的祝福。
“萌玉對你說了什麼了吧。”我猜測。
海可撇過頭,好久他才說,“我和她正式成為男女朋友了。”
明明應該恭喜他,卻不知為什麼感受到了他的無奈及鬱悶,“你現在不喜歡她了?”
海可搖搖頭,“你不明白。”
“你不說,我當然不明白啊,你當我是你肚裏的蛔蟲啊。”我搔搔頭,好象和他隔著一層牆說話般讓我不自在。
他卻隻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再說話,這樣的海可讓我禁不住想揍人。
不過我隻是輕輕推了他一下,“兄弟,你還是個男人嗎?”
海可笑了起來,很苦,我的心也跟著苦起來。
“我真懷念過去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時光,即使什麼都沒得到,卻充滿希望。”好一會海可說。
這時候我正在看牆角的一列螞蟻,“那就回到當初吧,你把萌玉忘掉,我把曉蝶忘掉。”
(十六)曉蝶
假如我愛你,我便無法去恨你,假如我恨你,那是因為我愛你。
我轉過身,看到走廊那頭萌玉倔強的臉,發暗的折線讓我看不清她的臉上是否有淚,當我向她走過去的時候,她跑開了。
我咬了咬唇,想笑又想哭。
太快的幸福的背後是什麼?我現在知道了,是眼淚。
眼淚的背後是什麼?我卻無法下定義。
“你都聽到了?”克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我強裝臉上的笑容,“嗯。”
“別哭。”他伸出手接住了連我自己也不知何時落下的淚,“對不起。”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明明在十分鍾前我還是世上最快樂的人,“我真的是想笑的。”
“他開玩笑的。”海可走了出來,拍了拍克強的肩,“傻瓜,時光是不能倒流的。”
時光不能倒流,可是他愛我的心呢?也不能倒流嗎?
克強伸過手來,很冰很冰,我笑起來,很大聲的笑起來,“真好,我還沒有失去你。”
“你們要幸福地在一起,因為你們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海可說完這句話就向外走去,他是去找萌玉。
也許在我們四個人當中,最不幸福的人就是他,因為他愛上了愛著自已最好兄弟的萌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