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如同品嚐一杯咖啡:如果你急切地想要將它一飲而盡,那麼它就可能像一杯清水,絲毫沒有香濃的味道,甚至有可能是苦澀的;如果你像放置一件陳年舊物一樣置之不理,那麼它就可能如同一灘死水,除了讓人厭惡之外還是厭惡;如果將它視作一種享受,無論時間還是溫度都恰到好處,那麼它就可能是一個美麗的過程,令人回味無窮。
而我的等待應該是介於第一種和第三種,急切而漫長,幸福而苦澀。
走進小軒的家,思念忽然如潮般襲來,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秋風蕭瑟,雙燕高飛,碧水無波,枊色依舊,隻是佳人已不在。
我不禁想起枊詠曾經寫的一句詩:念雙燕、難憑音信,指暮天、空識歸航。而眼前的我不就是如此嗎?
院子裏靜悄悄的,轉著轉著,不覺來到了樓門。正待按門鈴,卻又忽然止住。一種難言的感覺躍入心頭: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小軒的家人。
“詩雨?”我猶豫著想要離開,卻被剛剛下樓來的楊伯母發現了,她手裏提著一個精致的菜籃,“既然來了,怎麼不進屋呢?”
“呃……我隻是想來這院子看看。”我有些心虛地答道,手腳不自然的擺動起來,“這還是和從前一樣,依舊是鳥語花香,空氣清晰……”說完,我指了指四圍。
“瞧你這孩子,還像個娃娃似的,快上樓去坐,我出去……”
“不了,楊伯母,我真的隻是想來看看這園子,等會我還要回家的,呃,我和你一起出去吧。”
看著我一臉的認真,楊伯母忍不住笑了,最終隻好點點頭說:“好吧,也不知道你們這些年青人何時學會了客氣啊!”
“對了,楊伯父他們還好吧?”
“唉!”她忽然歎了一口氣,神情有些顯得無奈,“也不知道你伯父他到底怎麼了,這幾天一直是愁眉苦臉的,問他,他又不說,總是喜歡把煩惱埋在心裏,我……”
“可能是工作太累了。”我嘴上是這麼安慰的,心裏卻有說不出的焦急,楊伯父之所以煩悶,恐怕就是因為小軒的事情吧,“不用擔心,沒事的。”
“但願如此吧……”
離開的時候,我忍不住朝小軒家的陽台望了一眼,卻奇跡地發現陽台上多了幾盆花,其中一盆栽種的是我很熟悉的花兒──紫羅蘭。
“楊伯母,陽台上那盆紫羅蘭是誰種的?我以前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吧?”我趕上楊伯母,心潮澎湃地問。
“你沒看過?”她對我的問題感到很吃驚,“軒兒說,這是你送給她的,還叫我要好生照看呢,不過這也難怪,這是軒兒離開之後才放上去的,你沒看出來也屬於情理之中的嘛,況且,有誰會記得曾經看過的一株很普通的花呢?即便是專門研究花兒的專家,也未必能做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