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有事麼?”
第二天中午快下班的時候,在我的意料之中,李玉梅來到了我的桌前。
“詩雨,謝謝你……”她感激地說,隻是臉上缺少了往日的笑容。
“你生病了?幹嘛……”我摸摸她的額頭,裝著一副迷惑的樣子。
沒等我說完,她就打掉我的手,怒道:“可是你也應該跟我說一聲啊。”
“說一聲?什麼說一聲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呢?”我依然裝瘋買傻地抓抓頭。
“張詩雨,你當我是傻瓜嗎?我媽說了,有一個很像我弟弟的人去看過她,而那人又是我的同事,除了你,還會有誰?”
我心裏一驚,不覺一陣惱怒,幹嘛不說別的關係,偏偏就說成同事關係?
“現在承認了吧,無原無故的,況且我又沒有告訴你,暗中調查我,你是何居心?”一切都退路都被她給斷了。
“其實呢,我……我們是同事,隻是想盡自己的綿薄之力而已。”
“就這麼簡單?”
“嗯……”
這年頭,連做好人都困難!
“好,我姑且相你一次。”一場風波總算快要平息,“不過,還是要謝謝你,隻是下次不要瞞著我了,我不喜歡被人欺騙。”說著又笑著準備離開。
“等等……”我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腦海裏忽然一片空白。
“有事麼?”和我剛才的口氣一樣。
“呃……今晚有空沒?我想請你吃頓飯,就……就算是跟你道歉吧。”
“不會又有什麼壞主意吧?”她用一種讓人難以捕捉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在說,這也太沒道理了吧,剛才還責怪你呢,怎麼還這麼殷勤地請吃飯?
“絕對沒有。”我信誓旦旦地說,“給給麵子嘛,今天換了地方,改在‘園中緣’。”
“我就是不給你麵子。”她笑著走開了,但是我知道,她已經答應了。
她剛走,二牛就給我打來電話說,叫我小心一點。我問他為什麼,他吞吞吐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竟吐出三個字:憑感覺。我哭笑不得,說,沒事你緊張個球啊,倒是你今晚去醫院的時候要小心一點。
傍晚的時候,我叫上藍雨,一起來到了緣中園。
藍雨今天打扮得很樸素,一條牛仔褲與一件潔白的網格狀毛衣搭配在一起,勁脖上掛著一條銀白色的圍巾,間單、自然、沒有絲毫地牽強,卻別有一番風味,把高挑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那一頭飄逸的長發似乎剛剛洗過,自然地垂落在肩上,還散發著溫熱的清香。
今天與以前的吃法不同,以前是主要來這裏喝飲料,而現在是衝著這裏聞名的“跳水兔“火鍋來的。
“喂!你幹嘛不穿裙子了?這樣的打扮,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剛剛坐定,我就付在她的耳際取笑說。
“喂!你沒長眼睛嗎?看這大冷天的,你想要我冷死啊!”她的聲音很大,弄得周圍的人一個勁地朝我們這邊看。
我被她這麼說仿佛是理所當然的,這句話也問得太沒頭沒腦了,因為不知不覺間,時下竟已是初冬,天氣已經有些嚴寒了,當然不能再像夏天一樣穿著如沙的衣裳了。
看看自己,衣然是夏天的格調:灰白色的休閑褲,灰白色的襯衫,簡單得無法形容。
我不覺打了一個寒戰,自顧端起桌子上熱騰騰的茶水喝起來。
“撲哧……”她忍不住笑了,剛剛抿的一口茶水差點噴了出來,“還自以為是呢。”
“笑什麼笑!”我滿不在乎地說,“也不看看……”
話還沒說完,李玉梅忽然打來電話說,她今晚有事不能趕過來了。我問她有什麼事,她就是不肯跟我說。
掛了電話,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忽然產生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感。
我立即給二牛打了個電話,叫他自己小心一點。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藍雨看到我冷汗涔涔地回來,關切而緊張地問。
“都怪你提醒我天冷了,不然我就不會感到冷了,也就不會感冒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隻好亂編個理由,免得她擔心。
“切!這也太沒道理了吧,這麼久……”
“哈欠!”我裝模作樣,“你看,這不是感冒了嗎?”
“撲哧……”她又忍不住笑了,“連撒謊都不會。”
“還笑,也不看看自己……”我本來是想說也不看看自己的笑容有多難看,但是不經意間,我卻再也說不下去,視線癡癡地凝注在她的麵容上。
“喂!”她似乎想說什麼,卻一頭裁倒在桌子上。
“小軒……”我試圖過去扶她,卻渾身無力,大腦一陣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