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報社補砸之後,將近一個月以來,社裏的一些編輯人員寫稿總是小心翼翼的,幾乎不敢隨便寫那些帶有批判性的文章了。雖然總編一再要求他們,隻要是寫實的,就隻管放心地去寫,但是他們總以一些諸如寫不出等原因推辭了。
為此,今天總編召集大家在一起,開了一個主題為“拿起自己的筆杆”的會議。希望通過這次會議來端正大家的態度。
這次會議的效果很好,總編那激昂的正義言詞,終於徹底的打開大夥的心扉,讓大夥重心找回了寫實的勇氣。
會後,我便徑直朝他的辦公室走去,我有一些事情要問他。
“總編,梅姐怎麼沒來上班啊?是不是又請假了?”我今天一早上都沒有看到她,以為她又請假了。
總編聽了我的話,眼神忽然變得很暗淡。半晌,他才幽幽說道:“她辭職了。”
“什麼?”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麼好的一份工作,她為什麼要辭職呢?
“為什麼呢?”
“她說自己有難言的苦衷,我也不便追根問底。”
“是不是與這事有關?”
“不會的,看樣子,她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
“對了,總編,最近報社的報紙發行量還好吧?”
他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與上次相比,簡直是一落千丈啊,所以我今天才主持召開這次會議。”
“你不怕嗎?”我有些擔心。
“怕什麼?有必要怕嗎?這可是我們的本質工作啊!”他顯得很激動,信念很堅定,好似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離開了報社,我給李玉梅打了個電話,結果沒有打通。我便去了一趟李玉梅的住處,但是結果卻是失望而歸,房東告訴我,她已經搬走了。
我茫然地走在大街上,思緒漂浮,一會兒想小軒回來的事情,一會兒又想那天和藍雨在一起的情景,一會兒又想李玉梅辭職的原因,甚至還會想到二牛找到女朋友的事情。
我不禁有些想笑,幹什麼去找那麼多煩惱啊?
最終,我還是一心放在了李玉梅辭職的事情上。
她為什麼要辭掉工作呢?與我有關嗎?她會去了哪裏?
醫院?她會在醫院嗎?
想到這,我不覺加快腳步朝醫院走去。
果然,在病房裏,我終於找到了李玉梅。她正在為她的母親梳洗。
“伯母好!您感覺好點了沒有?”我朝她母親微笑著招招手,暗裏瞟了她一眼,隻見她眼裏充滿了異樣的火光。
“好多了,醫師說了,過兩個星期之後,我就可以出院落了。”她仿佛又看到了愛子般舒心,話裏充滿了慈愛,“詩雨,謝謝你……”
“梅姐,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話想跟你說。”我跟她說話的時候,眼睛卻看著她的母親,“伯母,您先好好休息一下。”
“媽,您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
“梅姐,你為什麼要辭職?”醫院的樓道內,我直入正題,“辭職了,你去哪裏找錢來給伯母治病?”
“這不用你管。”
“與我有關嗎?”
“這是我自己的事,怎麼會與你有關呢?你別胡思亂想了。”她絲毫不像在撒謊。
“那是為什麼?”
“你就別問了,反正不是因為你。”
“梅姐,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
“沒有。”語氣堅如磐石,讓人不敢有絲毫的懷疑。
“那到底是為什麼?”我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明明跟總編說過她是因為有苦衷才辭職的。
“我不喜歡這份工作,這行了吧?”她不耐煩了,用力推開我,就要走開。
“梅姐……”我頓了頓,聲音低沉地說,“我一直把你當做一個善良的姐姐看,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無奈和傷心,看到你這樣子,我真的很難過,我做的這一切,不過是想幫幫你,不要你這麼……”
“說夠了沒有?自作多情……”說完,毅然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走之後,我立即給三哥他們打了電話,叫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幫我找出其中的原因。
掛了電話,我一陣煩亂,心裏總有一些鬱悶,卻無法說明其中的原因。以前的我,很少去想太多的事情,感覺生活就是那麼的簡單快樂,而現在進入社會以後,一切都發生了變化。
這時,藍雨忽然打來電話,說是有事找我,今晚老地方見。我問她有什麼事,但是她隻說了一句:到時你自會知道。就掛了電話。
我心裏不禁有些七上八下,藍雨可是從來都沒有主動約過我啊!
放了晚班,我便忐忑不安地來到了園中緣,隻見藍雨早已滿麵笑容地等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