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想起那宮中像鬼屋一樣的地方,居然以前還是太子府邸,也不知道秦公公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居然生生的把它變成了廢墟一般。

風阡塵繼續道:“雖然蘇秦對北周開國皇帝造不成任何威脅,但還有另外一個人,卻是他的心腹大患。這人就是蘇秦和黛拉公主的兒子,也就是寧王的父親,畢竟他流得是大岐皇室的血,北周開國皇帝不敢保證他長大後會像他的父親一樣無心匡複北周的大權,便向蘇秦提出一個條件,如果蘇秦想留在皇宮中,就必須讓他的兒子作為質子去鳳麟國。沒想到蘇秦竟答應了。”

楚璃一聽就不禁罵秦公公那老頭腦袋被驢踢了,良心被狗吃了,他既然那麼愛黛拉公主,又怎麼會忍心讓他們的兒子去當質子,質子一般都是作為別國威脅本國的籌碼,說得難聽一點就是個高級又更加安全的“綁票”,想當初秦始皇嬴政也是被當做質子送到趙國去,在那裏也遭遇了許多磨難。

“小皇子才三四歲就被送到了鳳麟國,因為是孤兒,在那裏受盡歧視,在難過之際更多的是怨恨和不甘,他恨自己的父皇無能和殘冷,他本是未來的皇帝,本應享受世上最高的尊榮,卻因為蘇秦,讓他認為一個人盡可欺的喪家之犬,所以在長大之後,他就籌劃著複國,但因為實力不夠,還沒達成心願就心力交瘁、鬱鬱而終。

所以楚璃,你知道王爺為什麼要對北周發動這場戰爭,他隻是為了完成他父親的心願,為他討一個公道。王爺比我還小,比你隻大一歲,但你不知道他已遭遇了多少事情,小皇子沒完成的事,全部移交到了他的身上。在別的孩童還在玩鬧的時候,他學的就是怎樣奪權,怎樣在勾心鬥角中獲得勝利,怎樣去取得贏得對他有好處的人的心。他十幾歲年紀就掌握了鳳麟的大權,旁人隻羨慕他的厲害,卻不知他為此付出了多少艱辛。小皇子還享受過三四年的天倫之樂,而他,從出生起,那個複國的擔子就沉沉壓在他的身上。”

“楚璃,我不求你能幫他,隻是希望你能理解他。”

天邊已泛起魚肚白,風阡塵讓已陷入深深震驚中的楚璃躺下來休息,就掀開了營帳的簾子向外走去。遠遠的,他就看到一個人坐在營帳外的草坡上。

他一向都是被萬人高高捧在上端,但突出給他的,卻隻是高處不勝寒的寂寞。

風阡塵歎口氣,走到他身邊,輕輕喚道:“王爺。”

寧王稍稍回頭,一向陰寒的綠眸中此時平靜的如同一汪清潭,“你都告訴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