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推開柴房的門,一眼就看見一白胡子老頭雙手雙腳綁在一木架上。楚璃有些壓抑她的樣子居然還是裝扮成鬼醫的模樣,說不定她對皇甫澈下毒不久後鳳麟就來侵犯了,所以李封還來不及審問假鬼醫直接把她關在了柴房中。
假鬼醫一見楚璃進來,就扯出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輕聲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王爺還是留不住你?”
楚璃走到她前麵,直視她的眼睛,一個人臉上再怎麼變,眼睛卻是怎麼都變不了的。當初楚璃就懷疑為什麼鬼醫白發蒼蒼,一雙眼睛卻那麼清澈,她隻恨自己當時沒有去細想,若是想到了,說不定皇甫澈也不會像現在那樣昏睡在床上。
“若雨,你給皇上下了什麼毒,快把解藥給我!”
假鬼醫繼續輕笑,“公子,可不可以幫我把臉上的人皮麵具揭下?戴了這麼久,隻怕我那張真臉都要因為透不過氣皺成一團了。”
楚璃看著她,“我怎麼敢保證你不會把什麼毒藥放到這人皮麵具上?”
若雨的笑容這次異常清脆,“公子,你終於變聰明了。”
若是平時,楚璃一定會跟她爭辯說自己從來都沒有笨過,但此時聽到這“終於”兩個字她隻是覺得一種莫名的累,她歎道:“若雨,如今情勢緊急,我不想跟你廢話,快把解藥給我!”
若雨眸中劃過一絲異彩,“怎麼,下了那麼厲害的毒藥,皇甫澈還沒死?”見楚璃瞪著自己,若雨略帶冷酷的笑道:“公子,若雨實話告訴你吧,那毒藥根本無藥可解!”
楚璃渾身一顫,終於顧不上與若雨相識一場,揪著她的衣領怒道:“你說什麼鬼話?你下的毒肯定就會有解藥,快把解藥給我,否則我就……”
若雨冷笑道:“否則就怎樣?公子要殺了我嗎?若雨倒想問一下,公子要以什麼立場殺我,是寧王府的雲公子,還是若雨伺候多年的主子?”
楚璃鬆開手,哀求道:“若雨,你為什麼要對他下毒?難道隻是因為王爺的命令?你知不知道他是一個好皇帝,若是他有什麼事,北周就要垮了,那到時又會造成怎樣的生靈塗炭?而且若是讓北周將士們知道寧王害死了他們的皇帝,勢必會激起眾怒,到時對王爺統一天下也起不到任何幫助!”
若雨哼道:“公子你務須再說了,我要殺皇甫澈,並不隻是為了王爺,而是因為我自己。”
楚璃想起當初她還未進北周皇宮時,若雨向她把皇甫澈描述成一個殘暴不仁的昏君,後麵她親自見到皇甫澈才知道這北周皇帝與若雨口中描述的相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裏,她當時暗笑若雨那麼聰明也會犯那麼大的錯誤,不過現在看來也許若雨是故意把皇甫澈說成那樣的。於是楚璃問道:“若雨,你是不是以前就與皇上有過節?”
一股怨毒頓時浮滿了若雨的整張臉龐,她盯著楚璃,“過節,那種深仇大恨,豈能用‘過節’來形容!公子,你知道我為什麼能成功假扮鬼醫,連他的相交多年的老友鄭元成都發現不了。隻因我本就是鬼醫的弟子,而我的醫術甚至已經超過了我師父。除了因為我繼承了我師父的全部衣缽,還有就是因為我的爹爹當年就是北周皇宮首席禦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