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村長“啪啪”地點燃了一支煙,吐了一口長長的煙氣,然後下巴一揚,高傲地說:“隨便你,反正鄉領導的意思是,你要保持正常坐村部上班,否則老百姓來辦事不見人,你要負責。而且,我是本村的最高領導人,你在工作日要簽到,我將不定期檢查。”
韋大猛冷笑一聲,說:“哼,你說的所謂鄉領導,就是賀永長副鄉長吧?是他的意思,而並不是書記和鄉長或鄉領導班子的意思?”
“近期,書記和鄉長都外出考察了,賀副主持鄉裏一切事務,不聽他的指示,難道還聽你的不成?你要明白,目前你還隻是一個實習生!試用期一年。”
“是的,我目前隻是個實習生,試用期一年,但是,我在位一年,我就得當好自己的這一角色,我要調查全村的各種情況,詳細調研,然後協助做好本村產業發展規劃,在富民、強村和發展現代農業等方麵作出努力。”韋大猛說著,轉頭四周掃了一眼,沉聲說,“賀副是電話通知你的吧,怎麼村委不見電話機呢?”
石村長臉色一變,猶豫一下,說:“電話在我家那裏,離村部也就兩百多米,出村委大門往左拐,山角處那個房子就是。”
韋大猛冷笑道:“怎麼?公家的電話裝到你家裏,是為了方便你家人平常打電話嗎?”
“哼!”石村長這時真的生氣了,這個可惡的年輕人,怎麼沒曉得通融呢,直接當麵說出這種話,一點規則不懂!於是他怒氣衝衝地說,“韋大猛,我們村幹部,工資比不得你們工資高,我們隻是半脫產的最底層農民幹部,每月也就那麼三百多塊錢,難道你想叫我們天天在村部值班,是要餓死我們嗎?”
石村長是老狐狸,他一下就將韋大猛和他們幾個村幹部對立起來,這也是挑撥離間之計。
“我們工資也不高,我們實習生,每月也就六百多塊,是你們的一倍,但我們卻是全脫產幹部,除開星期六下午和星期天,天天上班,你想想吧。”大猛說著,一下就來個反離間,“你將電話安到自己家裏,公章也是拿回家裏的吧,變成私章了吧?那麼,平常其他村幹部或群眾想打個電話或蓋個公章時,還得跑到你家裏去,你家裏有大人小孩的,人家好意思空手去嗎?你是想讓大家每打一次電話,就拿點禮物上你家去嗎?”
村民每打個電話或蓋個章,都要挨交錢或送禮物的事,大猛是曉得的,他們村部也有這種事情,所以他直接這樣說了。既然石村長是賀副的人,以後自己跟他鬥爭的日子還長著呢,現在也就不怕得罪他了,自己還是為大家討回公道吧,有句佛語說得好,“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果然,其他幾位副主任一聽這話,臉色也陰了下來。
看到其他幾位臉色,石村長覺得這個事還真被這小子抓到點子上了,於是幹咳一聲說:“以前嘛,因為工作的需要,電話和公章放到了我家裏。因為我們是半脫產的,平常大多時間都在家裏做活路的嘛,萬一鄉裏或縣裏或別的單位需要通知我們時,也好及時聯係得上。現在,既然你來這裏正常上班了,等一會就把電話和公章都放到村部來吧。”
大猛三言兩語,竟想不到就把電話和公章的事搞定了,心中一樂,就想把另一件事也當場搞定。
他翻了一下筆記本,看了看說:“我們鄉以及其他鄉鎮,平原地帶那些村委早已經排班正常上班,按村幹人數平均分配上班時間,但是,很多山區村,都沒有村幹到村部正常上班,群眾辦事都得跑到村幹部家裏,村委隻是一座空房,這給群眾辦事帶來許多不便,而且,也給村裏的其他工作帶來影響,我聽到了許多群眾的不滿意見,其他鄉鎮比如我們那個野豬鄉的山區村也有這種情況,所以這種意見到處都能聽到反映。我建議,為了更好地做好村裏的一切工作,以後,我們村委要正常有人上班。現在我們五個人,每人也就正常上班六天。按村幹部月工資三百塊計,每天也有五十塊錢的收入了。現在普通農民出去打工,日曬雨淋的,日工資也就三四十塊錢左右吧。我們還算是高收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