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疼痛讓雷洛醒了過來。他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了雙臂被打上了石膏,掛在了輔助器上。肚子上也纏滿了繃帶。打量一下四周:幹淨的牆壁上沒有窗戶,上麵用蠟筆畫著向日葵,不遠處擺著兩張病床,藥櫃,各種儀器,還有一張辦公桌。
雷洛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他明明是被冤枉進來的,卻還要受這般苦,遭這般罪,跟這群瘋子呆在一起。雷洛動了動手臂,巨痛差點沒讓他哭出來。
醫務室的門被打開了,中斷了雷洛的思緒。
開門進來的是一位女醫生,長發彎眉,手裏拿著輸液器和點滴,臉上畫著淡淡的妝,甚是漂亮。看到雷洛呲牙咧嘴,連忙阻止:“喂喂喂,胳膊你是不想要了嗎?我可是費盡千辛萬苦給你打的石膏啊!我一個人哎!”
雷洛看了下女醫生,胸牌上寫著獄醫:李諾文,看樣子比自己要大一些。
雷洛問道:“我躺了幾天了?”
女醫生抖了抖針頭,對著雷洛的手背紮了下去,鬆開皮筋,調了下點滴的速度,說到:“今天是第五天了,昨晚高燒剛退。你今天要是再不醒的話就要送到上麵了。”
雷洛心裏懊悔,他要是晚醒一天不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造物弄人啊!
李諾文拿著表格重新對雷洛的身體檢查了一下。雷洛十分好奇,一個姑娘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當獄醫呢?隨口問道:“你知不知道這個監獄的恐怖?”
“你是指你被打嗎?的確很恐怖,也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能把你打成這個樣子。”李諾文帶上眼鏡低頭寫起了報告。
“你來這裏多久了?了解這個監獄嗎?”雷洛問到。
“一年了,不過我隻在醫務室裏呆著,他們從不讓我接觸這個監獄,就連出入地麵的時候都是蒙著眼睛帶著耳塞的。不過你是我第一個醫治的人。其他的都是由獄警代拿藥,連個麵容都不到。”
看來這個醫生也不清楚監獄的事情,也對,要是知道了誰還會在這裏當獄醫?
李諾文推了推眼鏡問道:“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我很好奇。”
雷洛苦笑一聲,這種事情說給一個沒有親眼見過的人,恐怕會被當成瘋子吧?醫務室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送風機運轉的聲音。李獄醫搖了搖頭,低聲到:“發燒燒傻了?”
接下來的幾日雷洛都是呆在醫務室養傷,吃飯喝水都是由獄醫幫忙端到跟前。慢慢的,跟李諾文也熟悉了起來。
原來,李諾文是臨床畢業。因為家境貧寒,主動要求調到這個監獄來當獄醫,以為這裏待遇工資要高一些,這樣能給上高中的弟弟攢些錢,好讓弟弟無憂無慮的上大學。在農村看來,隻有上大學才能脫離黃土脫離貧困。
雷洛說著小段子逗獄醫開心。這也是李諾文來這裏一年多,唯一開心的這麼幾天。
醫務室的門被推開,獄卒一揮手把獄醫叫走,兩個人低聲交談起來。李諾文回頭看了看雷洛,對著獄警搖了搖頭,又說了些什麼。雙方爭執了幾聲,李諾文無奈的談了口氣,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