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山腰的別墅樣式簡單樸素,倒是和鄭秀雅的人很像。
車子開不進去,隻能停在別墅的大門口,有人出來迎接,這人是陸中天的隨從,沈玉芬是認識的。
顯然那人也認出沈玉芬,臉色立馬變的正色了,“夫人您怎麼過來了?”
“我不能來的嗎?”沈玉芬保養得當的臉露出一抹笑意,指著身邊的顧小溪,道:“今天帶著兒媳婦過來看看她。”
“這——”
對方露出為難的表情,他跟隨陸中天很多年了,自然知道沈玉芬和鄭秀雅這麼多年明爭暗鬥的事情,現在一個即將病危了,一個卻帶著兒媳婦要過來看望她,這怎麼說都覺得奇怪。
“害怕我對她做什麼?”
“不是,不是——”
“我差點忘記了,你是陸中天養的人,對我提防著點也是正常的。”
“媽,”顧小溪輕聲喊道,“要不然給大姑打個電話吧?”
其實她也沒弄清楚沈玉芬對她的態度怎麼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記得前段時間她還抱著一條薩摩耶去景彎叫喚來著,昨天好像都沒看見,真懷疑那狗是不是被頓了。
咳咳——
瞎想什麼,要是讓沈玉芬知道她在這裏丫丫那條狗的話得宰了她。
很快,陸中枚從別墅裏走出來,瞧見沈玉芬領著顧小溪過來的時候顯然是又驚又喜,她還以為昨天沈玉芬隨口說說而已,沒想到她竟然會主動過來。
“大嫂,你來了。”陸中枚看了一眼方才的男人,笑道:“別見怪,最近的媒體有點喪心病狂。”
媒體記者本來就已經洗不白了,這會在給他們潑一層汙水也一樣。
直到看見鄭秀雅的樣子時顧小溪才徹底的明白生命到底有多麼的脆弱!
一個樣貌驚豔的女人如今卻瘦的皮包骨,她臉色毫無一絲血色,靜靜地躺在床上睡覺,像小時候看的童話故事裏的睡美人,隻不過睡美人可以等到王子的吻,但她卻不行。
不僅僅是顧小溪,連那個很透鄭秀雅的沈玉芬也是這樣,她眼圈微紅,到底是受到了感染,“她,她沒希望了嗎?”
“希望隻有百分之三。”陸中枚替她蓋好被子,指了指對麵的椅子,示意她們坐過去,“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間,現在頂多隻能看氧氣罐來續命。”
看到這幅畫麵,你說還有多大的心能跟她去計較當初的過往?
沈玉芬心裏突然百感交集起來,以前總是覺得大家都還有很長的以後,誓死都要掙個輸贏。
現在呢,這些真的一點都不重要了。
“嫂子,你是不是身體不太舒服?”
顧小溪斜眼看了下,也覺得她有些不大對勁,“媽,要去醫院嗎?”
“不用。”沈玉芬擺手,手掌握在沙發上的扶手上,“中天去哪裏了?”
算了算也有將近一個月沒看見他了。
“早上出門的,也沒說去哪裏。”
臥室裏的氣氛格外壓抑,頭頂跟有一朵烏雲在籠罩,壓的讓人窒息。
顧小溪胸腔堵的難受,和沈玉芬說自己出去透透氣,然後退出房間。
院子不算多遼闊,一兩個人居中卻也正好。
側麵有一簇特別嬌豔的紅,在好奇心的催使下,顧小溪走過去,結果一看才發現原來陸中天竟是這麼有心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