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你多往我身上傷害一次無疑是讓你自己更痛一次，既然這樣的話何不如試著去放下呢。”
黃楠目光從窗外收回來，她嘴角勾著一抹極度慘淡的弧度，“可我也見不得你活著開心，而我每天每晚都要被噩夢纏繞。”
“你應該知道，毀掉你的人不是我。”
“但你是間接者！”黃楠猛然端起桌上的咖啡朝顧小溪的臉潑去，顧小溪下意識的往後躲，她想著至少不能讓這張臉毀掉，但等了好一會也沒等到意料中的疼，反而等到了黃楠的驚呼聲。
“哥，你幹嘛呀！”
咖啡順著男人好看的手背淌下來，一滴滴落在顧小溪的身上，她一把扯下男人的手，急的眼圈都紅了，“你是不是傻啊，不知道躲一下嗎？”
“換做你，你也會用最愚蠢的辦法來的。”
顧小溪紅唇印在陸淮南的手背上，“疼嗎？”
“別哭了，我皮厚。”
黃楠咬住唇，失魂落魄的放下手上的咖啡杯，她其實沒想過要真往顧小溪臉上潑過去的，可為什麼會成這樣她也不知道。
“我們談談。”男人抽出張紙巾擦拭著手背，那道觸目驚心的紅刺著黃楠和顧小溪的瞳孔，她艱難的點點頭。
“你去車上等我。”
顧小溪聽話的拿起皮包走了出去，今天徹底的把這事情解決了也好，這麼不明不白的下去對誰都不好。
“在你心裏把我還是你哥麼？”
黃楠明亮的瞳孔緊了緊，“當然是。”
“既然是，那又為什麼不把顧小溪當成你嫂子？”陸淮南抽出煙咬在唇間，他偏頭便看見顧小溪站在邁巴赫身邊，好在這會太陽不大。黃楠忽然覺得喉嚨猶如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她不敢抬頭去看陸淮南，卻能聽見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黃楠，我倒是不知道出了那次的事情之後你會變的這麼可怕，我以為讓她去看守所待了十五天這件事情就能完結了。”
“我也不想這樣的……”痛苦感很快便蔓延到全身，黃楠雙手抱著頭哭泣。書吧裏本來就隻能用兩個人聽得見的語調來說的，稍微大聲點就能引來那些眼光，但這會黃楠顯然顧不得那麼多了，“我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要學會寬容大度，不能再把自己縮在一個小角落裏了，但是我做不到啊，哥你跟我說說我該怎麼去做到一個以前的黃楠……”
“我也不止一次的試想過了，如果沒有那件事的話我也不會這麼痛苦，我愛崔韓秉，可我不幹淨了啊，拿什麼去愛？”
“楠楠……”
黃楠的眼睛紅腫，胡亂在臉上抹了把眼淚，那種瀕臨絕望的眼神和那次剛出事的時候竟是那麼的相似，“為什麼要我去妥協，為什麼崔韓秦還可以這麼安然無恙的活著？”
哭到最後她的聲音都已經啞了，陸淮南繞到沙發的那端抱住黃楠瘦小的身體，他忽然意識到，為什麼顧小溪會說她不逼他做出任何決定，因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決定。
一個是捧在手心不舍得讓她多受一分傷害的愛人，一個是從小寵到大卻要看她痛苦掙紮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