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說說看。”
“是這樣,我母親丟的那個腎我勢必得要回來,希望景少能替陸某牽個線,這個仇不得不報。”
聞言,景遠鶴灘底溢出濃烈的戾氣,他手指敲打著上好紅木桌,停頓許久後再度開腔,“這個人情自然得賣給陸少。”
那邊,陸淮南嘴角勾起的弧度冷然,卻笑著應答,“多謝。”
收線後,手下跟在景遠鶴身後,略帶不解的問道:“少爺,您明知道交出老二是和老爺對著幹,怎麼還要答應……”
景遠鶴抬手製止住手下的話,“婧瑋在他手上,不論如何我都不能拿她的命來開玩笑。”
聞言,他也隻能閉嘴。
其實他是深深看不透景遠鶴,明比任何人都愛景婧瑋,卻要狠心將她推遠,這到底又是為那般?
安頓好景婧瑋,顧小溪再三確認沒問題的情況下這才離開。
回到車廂,陸淮南並未立即發動引擎,他瞅著她略顯疲憊的側臉,“要是覺得累的話休息段時間吧。”
顧小溪條件反射的搖頭,“每次休息之後都沒好事發生,我不要。”
一竄愉悅笑聲在車廂內傳遍,顧小溪偏頭瞪眼他。
“人家之間那點小問題,我怎麼發覺你比她上心?”
“有句話我怕說了被你說。”
得,這語氣一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男人幹脆撚起她的一縷秀發,打算都逗弄她兩下,“那就不說了,瞧這語氣多委屈。”
顧小溪心裏有事,也沒跟他較勁,“景老二不是對我有意見麼?為什麼要朝媽下手,還有啊,為什麼是在咱們去華山那天出的事。”
“還不算太傻。”
聞言,她杏目睜的碩大,麵部表現的猶為吃驚,“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可不是嗎?
他要不知道的話還能這麼淡然的同景遠鶴談條件?
景婧瑋在床上折騰到淩晨才合上眼簾,剛要深入睡眠卻被一陣刺耳的彩鈴驚醒,她迷迷糊糊點開接通鍵,“喂?”
電話那邊並沒任何聲音,景婧瑋拉開手機看了眼,是竄陌生的號碼,但她卻心知是誰打來的。
淺淺的呼吸聲微乎其微的傳到她耳膜裏,半晌後,她聽見男人一聲淡淡的歎息聲,“婧瑋,我希望你能懂我的苦心。”
深黑的空間內看不清女人的臉龐,景婧瑋攥緊被子,“所以我認命。”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放心,我不會將婧家的麵子丟光。”她忽然拔高,在這靜謐的深夜顯得格外突兀,景遠鶴背靠床頭,手邊一盞小夜燈散發出幽幽光線將他側臉勾勒出不一樣的陰柔,“早點睡吧。”
景婧瑋一聲不吭的將電話掛掉。
盯著通話結束的那兩分鍾,景遠鶴嘴角漾出一圈苦澀。
這一步險棋他不得不走,卻勢必要將景婧瑋推到另一個深淵去,可這對她來說未必不是件好事。
波濤洶湧的潮湧滾動厲害,浪花席卷著海鳥而過,耳邊響應的風聲猶如一記記耳光呼嘯而過,兩個氣質大不相同的男人並肩站在安全地段,目光穿透海浪落在遠處正被海水蔓延起來的小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