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小朋友?”看著遠去的黑衣怪人,張大成不解的咀嚼著這句話。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很奇怪呢,聽著熱絡,卻又讓人感覺到疏離,就像那個大叔,讓人感覺怪怪的,即使是笑臉也透出那麼些隱約的惡意。突然接收到讓人生寒的視線,張大成渾身打了一個激靈靈的冷顫——那個人?
隻見葉皎齜牙咧嘴,一幅再敢出聲就咬你的凶狠表情,這樣的表情在蒼白病弱的直到不久前還一直冷冷淡淡的一臉木然的葉皎身上顯得很是怪異,張大成想笑,卻又被自己突然生出的失落生生止住了——那是一種多麼生動的計較的表情啊,那個大叔,怎麼明明才見一眼,就那麼跑到自己在意的家夥心裏去了呢?
而自己,看了看有些憤憤的有邁步向前的比自己矮了半頭的男孩,自己連他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呢。看他現在低著頭,一會沉思,一會咬牙的表情,還在想那個怪大叔了吧?雖然那個大叔的行徑確實可疑,但張大成就是覺得很不舒服。這個男孩不是比自己還小嘛?可為什麼總愛對不相幹的人話那麼多心思呢?他那樣的年紀,不是該活潑跳脫的和自己的夥伴們一樣喜歡玩樂嗎?這樣想著,他頓時心下一片黯然……
葉皎也確實是在相關於剛剛遇到的怪人的事情,因為他實在是想不通究竟會有什麼樣的原因導致那樣的一個人來到這在整個張家村都顯得偏遠的地段,如果是尋人的話,這一地段隻有張英一家。
但,起先聽張大成的講述,似乎張大成家在此地落戶已將近十年之久,張家的人,不論是男主人還是女主人都絕對不單純是農夫農婦,這一點葉皎當然早已確信,在古時候難道真的有那麼一種執著可以延續十年之久讓那個人一直默默尋找著?那對象是男主人還是女主人?
不對,不應該,那個怪人說“本來以為走錯了,卻原來是不小心踏入別人的領地了呢”,那說明他是循著某種途徑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尋人,或許沒錯,但對象就不應該是張大成,對了,哪找這樣想來,他的那幾聲小朋友是指自己的可能性比較大。
因為首先,張大成並沒有見過那個人;再則,那個人不是張英夫婦熟悉得願意引進家裏的人;然後,自己據說是在四天前來到這裏的,那麼那個人就很有可能是通過自己找到了這裏…找自己的?..
想通這一關節,葉皎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看來今日之辱有的報了。很好,那就該好好分析一下這個古怪的男人了,竟然戲弄我,那就不能忽視覺得蹊蹺的地方了,那他究竟是哪裏古怪呢?……如果前世的葉皎看到現在的自己定然是要驚訝萬分得了,報複?因為這樣的原因?這種想法也太孩子起了…吧?……
鄉間的小路上,葉皎低頭沉思著,背後皮膚略黑的男孩幾次欲言又止都忍住了,終於——
“那個……我可不可以知道你叫什麼?”
正想埋頭繼續前行的葉皎聽到身後惴惴期待的聲音,猛然記起這麼久,竟然忘了告知張英夫婦自己的名姓,真是太失策了!
麵對要收買的對象,竟然沒有報上家名,這樣愚蠢的錯誤,自己怎麼會犯呢?
頗有些懊惱的咬咬下唇,可忽然一種仿佛冷水澆頭的感覺令他悚然一驚——那張英夫婦怎麼會沒有問自己一句呢?張大成是小孩當時沒有想到還情有可原,但作為兩個心智成熟的大人,他們絕對沒有理由在那麼長的一段時間都沒問過自己一句。
——兩種可能!作為被送來托付照顧的自己,他們早已經有了關於自己名姓之類的資料,也就是張英他們心裏早就認定了本該屬於自己的名字,那自己沒有說出“葉皎”這兩個字,顯然無意中救了自己一命——畢竟,當時如果自己如果冒冒然說出了與他們所指不同的名字,誰知到又會造成什麼後果?
雖然不是很關注,但前世還是知道些古人迷信迂腐的將生人活活燒死、活埋等等諸如此類想當然的殘忍事情,豪門望族也可能因為幾句不實的妖孽傳言頓時門庭衰落……自己算的上是借屍還魂吧?即使張英一家人再怎麼開放不一般,出於這種深深植入古人——或者說,全人類腦中的排異思想,也斷然不會任自己留於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