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轉,如白駒過隙,四季輪回,慢慢的徐氏的兒子溫啟長大了,越發地可愛乖巧了,隻是不喜與人說話也不怎麼愛笑,全身都是陰鬱的氣息。
雖是錦衣玉食,但他並不開心,撩開衣服一看,他白皙的小手上往往布滿了傷痕,新傷舊傷縱橫交錯。
徐氏從小就對孩子非常嚴厲,非打即罵,小溫啟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的,隻是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丫鬟們都說自己很聽話。
可是母親……卻總是不滿意,稍有不適就免不了一頓毒打,小小年紀的他,承受了太多太多。
有一次徐氏不在家,看小溫啟可憐,丫鬟們就答應讓溫啟出去玩一會兒,溫啟已經被關在書房很多天了,立刻欣喜地跑出去玩了,他到了隔壁嚴府找嚴家小少爺一起玩,嚴家少爺嚴易帶著溫啟去逛街了。
一路上溫啟都睜大了眼,很少上街的他這次終於可以好好玩了,不得不說,溫府外麵世界的一切都讓他感到新奇。
嚴易還請他去福多萊酒樓吃了飯,今天的溫啟笑得格外的多,好像是他從出生以來最高興的一天了。
看到外麵日落西山,彩色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溫啟抬著頭看著天,什麼話也沒有說,麵無表情,誰都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隻是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憂鬱感。
嚴易愣了愣,拉了拉溫啟的衣服,睜著大大的眼看著他,不解地問道:“溫啟,你在想什麼呢?”
溫啟這才回過神來,垂下眼看著地上,什麼話都沒有說,就當嚴易以為他不會開口說話的時候,溫啟很小很低的聲音響起了,“嚴易……謝謝你。”
嚴易臉上揚起了大大的微笑拍了拍溫啟的背,“好!以後我們再出來玩。”
溫啟的身子一僵,想起了什麼,雙眸漸漸暗了下去,小聲地開口道:“可能沒有機會了……”
嚴易嘟起了嘴,有些不高興,“為什麼啊?”
溫啟搖了搖頭,看天邊顏色越來越淡了,心中一驚,慌忙地說了一句“我先走了。”
溫啟沒等嚴易回答就跑了,踩著時間和殘陽一口氣跑回了溫府。
溫府門口的侍衛們一看到溫啟就大喊了一句,“哎呦喂,小祖宗,你總算回來了,徐夫人等你很久了!”
溫啟一愣,低著頭沒有應他們,跑了進去,徐氏端了張凳子坐在院子裏,天色暗了,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溫啟的身體一頓,院子裏安靜得嚇人,他知道,自己那麼晚回家,定是免不了一頓打了,想到這裏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以前的傷還在隱隱作痛,他真的很害怕被打…
看到溫啟站在一邊沒有過來,徐氏更加生氣了,眉頭一皺,對他大喊道:“還不快點過來!?要我過去請嗎?”
溫啟被她吼得身體一顫,立馬小跑過來,站在徐氏麵前深深地低著頭,什麼話也不敢說。
“還知道回來啊!”徐氏嗤笑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著,那語氣一點都不像在和自己的孩子說話。
溫啟沒有說話,垂著頭,靜靜地等著徐氏訓完話,他知道,如果自己開口說些什麼的話,一定會被打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