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賜死福嬪後在宮中聲威更勝,後宮再無人敢與其一爭高下。德妃雖然秉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低調行事,但還是常常被容妃刁難。不過她是老人精,自然懂得忍氣吞聲的道理,更何況眼下她還“病”著,所以容妃對她也不敢做的太過分。
春意漸盛,百花齊放,冰冷的後宮總算多了一絲生機。德妃的“病”突然奇跡般的好了,她開始接見一些妃嬪。因上次絕了她的邀請,所以我刻意去了一趟永和宮。德妃還是那樣的端莊美麗,但卻有些憔悴了。看來這些日子與容妃勾心鬥角,她是真的盡了心力。
“這些日子來我這永和宮的人太多了,本宮都忙得喘不過氣來。今日個你能來,本宮真是打心底開心。”
“娘娘您這話讓奴婢很是慚愧,這些日子沒能來向您問候還請您不要見怪。”
“傻丫頭,你病著本宮當然不會怪你,再說了咱倆本就是婆媳,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昨日個我剛跟皇上提過你與太子的婚事呢?”
“是麼?娘娘您真是有心了。”
我假裝欣喜的感激道,心裏卻在尋思著她這是打的哪般主意,她歎了口氣又道:“本宮雖有心,可皇上卻無意啊。皇上說你年幼還需要多多磨練,本宮雖想著也有理,可就怕委屈了你啊?這些日子,本宮故意放權給容妃,原本希望著借她之力幫幫你,可本宮每次去她宮中都是熱臉碰冷臉。哎,凊幽,本宮無能,實在對不起你啊。”
德妃說的哀怨,我這才弄明白原來她是想要我將嫁不了太子的怨都撒在容妃身上,然後陪著她一起去對付容妃呢?可惜她看錯了我的心意,若她真的把我與太子的事情說成了,我必然不會感謝她,而且還會怨她。
“娘娘您待凊幽的好凊幽知道,也一直是銘記於心的。不過皇上說的對,奴婢還年幼,也是需要磨練的。”
“磨練雖是好事,但你阿瑪可指望著你光耀門楣呢!”
驟然聽到她提起我阿瑪,心中一陣不安。我雖知道阿瑪已歸到了太子門下,但這些話從德妃口中說出來又意味著什麼呢?她意有所指,卻說的雲裏霧裏。
“可憐天下父母心,凊幽,你阿瑪都是為你好啊。”
“為我好?”
我心裏一陣冷笑,阿瑪的為人我可比她清楚多了,但我也隻能口頭上認同她的說法:“娘娘您說的是。我阿瑪是一個好阿瑪,隻可惜奴婢不是一個爭氣的女兒。奴婢也想早日和太子成婚,但奈何聖命難違。或許我沒有嫁給太子的命吧。”
我長歎了一口氣,假裝很是哀傷。德妃搖了搖頭,拉著我的手勸道:“事在人為,本宮一定會幫你的。凊幽,今日個你陪本宮一起去看看容妃吧?”
德妃的話毫無商量的餘地,我隻能點頭然後攙起她的手,與她緩步向晚春宮走去。一路上美景無限,但我早沒有賞景的心思,心裏尋思著德妃的用意,但觀她一臉的恬淡,卻又不像是暗藏心機,遂逐漸放下心來。
“容妃已經懷孕五個月了吧?”
德妃向她左手邊的沫晴問道,沫晴恭謹答道:“回娘娘的話,容妃娘娘的確有五個月了。”
“都五個月了,那可真是辛苦她了。”
德妃淡淡說道,看似隨意,卻暗藏殺機。一行人還沒走到晚春宮門前,便有內監進去通傳了,不一會兒容妃由她的侍女攙著,挺著大肚出來迎接。
“奴婢拜見容妃娘娘!”
我淡淡向容妃行了禮,容妃笑著朝我點了點頭,然後走到德妃身邊,兩人有說有笑的一同進了宮。我瞟了瞟容妃的肚子,她的肚子雖然圓圓的,但是看起來並不像是五個月的樣子。突然又想起了一個月前做的那個夢,腦中奇異的冒出了一連串的字眼:肚子是假的。可觀她不時小心翼翼的撫摸肚子,又覺得她的身孕是真的。
“難道是我多心了麼?”
我微微出了神,心裏百般尋思。
“凊幽,你在想些什麼?”
德妃見我不說話,笑著問道。我忙回過神來,笑著稟道:“我隻是在想容妃娘娘肚中是阿哥還是格格呢?”
“是麼?那你覺得本宮肚中是阿哥還是格格呢?”
容妃指著自己的肚子笑著問道,我假裝認真看了幾眼,稟道:“民間有種說法——‘尖肚懷男,圓肚懷女。’娘娘肚子尖尖的,奴婢猜想應該懷的是阿哥吧?”
“真的如此麼?”
容妃欣喜的問道,我點了點頭道:“奴婢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您!”
“哈哈,那本宮可要全仗你吉言了!”
德妃抿了一口茶,不做聲。她原本表情溫和,但神情突然一冷。她的這些變化都讓容妃盡收眼底,容妃故意不理她,卻跟我聊起了肚中的孩兒:“實不相瞞,皇上也是希望本宮能生下男孩的,他說現今這些阿哥們一個個都不爭氣,所以他希望本宮能為他生一個聰明乖巧的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