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著雨絲的春風帶著些許甘甜,雖有些涼,卻是禁不住空氣中萬物複蘇的生機盎然帶來的誘惑。
一入後宮深似海,從此良人是路人。
巍峨氣派的皇宮讓人心生敬畏,無數的人想要在這皇宮中得到至高的權利,可是卻也有無數的人淪為了這皇宮爭鬥的一副白骨。
漫步走過畫廊,駐足在千鯉池前,段曉雅手執一把青傘,望著雨滴落入水麵濺起層層波紋,腦海裏想的這是莫名其妙的東西,甚至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過於傷感,可還是忍不住為之憐惜。
“藍羽公主好興致。”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千鯉池邊不知道何時竟多了一個人。
“淑妃娘娘何嚐不是如此?”段曉雅向前兩步,這個女人能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邊而不被發覺,難道真的是自己剛才太投入了?
一襲寶藍色的衣裙,將淑妃姣好的身材襯托的凹凸有致,與這春光堪比風采,曼妙的身子隨著笑意輕輕顫抖,纖細的蘭花指甲上塗著淡淡的緋色雲紋,位列正妃的淑妃姿容卻也是無雙嬌俏的,聽了這話,不由得隨聲笑道:“哪裏及得上公主好福氣。”
“淑妃說笑了。”
在這宮裏,從來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聽聽都是累。
“聽說公主向太妃進言要選秀,”淑妃眉峰一抬,看著段曉雅的眼神依然淺淺彎著,卻沒來由的多了些許涼意。
一旦有新入宮的女子,那麼必然會衝擊到她們的地位,隻不過這後宮的女人從來就是一波又一波的,永遠不會停下來。
段曉雅點點頭,對於淑妃的情報能力十分佩服,那麼否認也沒有什麼意思。“淑妃娘娘,您要是沒什麼事情,那本宮就回去了,春雨涼寒,娘娘還是要多保重容顏才是。”
“公主!”
見到段曉雅抬步要走,淑妃連忙喊住,也顧不得雨滴落在身上,急忙走上前去道:“公主,你不在意皇上的寵愛,但是我在乎,為何你要這麼做?”
“為何我不這麼做?淑妃你入宮已數年,可有替皇上誕下子嗣?開枝散葉是皇室大事,如何本宮做不得?”段曉雅心生不悅。
沒有子嗣的女人在後宮裏就如同無根浮萍,淑妃雖然求子心切,可是連上官淩天的麵都見不到,如今眼看就要再來一批女子爭寵,那麼以後她的地位隻怕是……
想到這裏,淑妃再也顧不得麵皮,衣裙散開跪在了段曉雅的麵前,淚眼婆娑,分外惹人心疼。
“你這是做什麼?”段曉雅皺眉。
她沒有想到前一刻還盛氣淩人的女子,如今竟然折膝在地,露出這樣一麵楚楚可憐的姿態。
淑妃哽咽著嗓音道:“公主,我知道皇上對你情深似海,可是我並沒有讓皇上和公主分離的意思,隻是他是皇上,還請公主教我,如何在這深宮活下去?”
“活下去?”段曉雅咀嚼著這三個字。
淑妃點點頭,鑒定的聲音回應:“是,活下去,我們這些女人哪一個不是為了皇上的恩寵,如果不能得到皇上的寵幸,那麼我們還活著有什麼意思呢?”
在這個世界,女人的全部意義,就是她們的男人。
“好了,你快起來吧,如今春寒,久跪在地上,你的腿會受不了的。”段曉雅有些不忍,開口道。
淑妃欣喜道:“那公主是願意幫我咯?”
“我並不知道該如何幫你。”段曉雅搖搖頭,上官淩天的心思她雖然知道,可是要是有辦法,還止於此嗎?
“公主。”淑妃急切,還想在說什麼,卻被段曉雅揮手打斷,“好了,淑妃你還是回宮去吧,本宮有些累了。”
不顧淑妃的哀求,段曉雅近乎逃一般的離開了這裏,一路上,雨滴如注,她也想知道如何解開這情結。
“公主,太妃下旨說我們可以回月華宮了。”段曉雅剛走到禦花園,就遇到了來尋找她的宮人。
“太妃怎麼會突然下旨讓我回宮?”段曉雅不解其中緣由,問宮人更是說不出個所以然,當下她心裏煩悶還不夠,哪裏有精力管這些。
皇宮事雖了,可是銳王府卻像是鬧翻了天,由於銳王爺的重傷,府內人紛紛不安,大家紛紛猜測銳王爺的傷勢會不會一蹶不醒。
趙飛急得團團轉,太醫來了好幾撥,藥方也下了好幾副,可是上官銳就是沒有醒來,已經一天過去了,如果再不醒來,後果……
“趙侍衛,王爺恐怕是自己不肯醒來……”其中一位太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