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好巧啊。”此時的上官銳一身儒雅黑衣,沒了當初的鋒芒畢露,整個人內斂含蓄,雖然武功盡失,但是身上那股尊貴的氣質卻使其看起來更加的儒雅。
“是啊,沒想到銳弟這麼有閑情逸致,竟然來了揚州。”上官淩天笑意不減。
上官銳回道:“是啊,臣弟也沒有想到竟然能這麼巧的在揚州遇到皇兄,不過國不可一日無君,還望皇兄能夠早些回去才是。”
哼,他回去,你留下?上官淩天心中不悅,卻也是強忍著道:“銳弟傷勢如何了,怎麼孤身在外,竟也沒人保護嗎?還是早些回去吧。”
“有皇兄在此,臣弟想就是有什麼不開眼的宵小,也不足為慮。”
“……”上官淩天竟被說的沉默。
兩個男人對望著,忽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同為兄弟,卻愛上了同一個女人,爭著同一片江山,正所謂最了解的莫過於你的對手,兩人對彼此也是極為熟悉了。
“不如我們去喝一杯?”望了一眼落花山莊的牌匾,上官淩天提議道。
“好。”上官銳應道:“既然皇兄有此雅興,臣弟自然相隨。”
兩人一前一後,順著落花山莊旁邊的街道,徑直來到了一處酒肆。雖然天色已晚,但是揚州畢竟繁華,街上不僅極為熱鬧,而且不少的店家都沒有關門。
竹樓典雅,酒香飄散。
酒肆裏零散的坐著幾位客人,正吆喝著酒令,痛快的說著話,麵上已經盡顯醉意。
上官淩天和上官銳挑了一張角落裏的桌子,要了一壺黃酒,三兩小菜,二人麵對麵的坐著,各自無話,隻是遙遙相敬。
許久之後,月已西垂,斜掛在天際,酒肆裏的客人大多散盡,也就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在喝著。
小二已經過來好幾次了,但是被上官淩天扔過去的那一錠黃金閃花了眼,又連忙送來了兩壇上好的花雕酒。
“皇兄好酒量,臣弟佩服。”上官銳放下了酒杯,麵已潮紅,酒後的神態卻不迷糊,反而透著一股精明。
上官淩天微微一笑,也放下了酒杯,笑道:“想你我兄弟,能夠這麼痛快的喝酒,卻是難得的很啊。”
“是啊。”上官銳仿佛陷入了回憶,良久後才道:“臣弟記得,上次還是十年前,偷偷和皇兄跑去禦膳房裏偷酒喝,結果被母後抓住,重重責罰了一頓,皇兄為我挨了不少板子。”
“十年了。”上官淩天的記憶也一下子回到了過去。
隻是回憶終究隻能是回憶,如今兄弟二人卻陷入了江山的爭奪中,再不複從前。
“皇兄,江山和美人,你不要太過貪心了。”上官銳的眼睛透著一抹淩厲。
上官淩天回之一笑,“那就要看銳弟的本事了。”
“我是不會放手的。”上官銳道:“曉雅我要定了。”
“銳弟,你的那些事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曉雅,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否則別怪朕不念兄弟情分。”上官淩天的目光閃過一絲決絕。
有的他能忍,有的他忍不了。
“那我們走著瞧吧,皇兄,你給不了曉雅想要的,她不喜歡你那個皇宮,你能夠為了她放棄皇帝的寶座嗎?”上官銳道:“如果皇兄願意將皇位傳給我,那麼臣弟保證可以再也不出現在曉雅的麵前,但是皇兄呢?你能為了曉雅放棄這江山嗎?”
“臣弟端的是好算盤,隻怕朕一旦傳召,等待朕的不是和曉雅的逍遙江湖,而是臣弟的鐵血刺殺吧?”上官淩天冷哼一聲。
上官銳哈哈一笑:“臣弟這點小聰明到底瞞不過皇兄,隻是臣弟放棄曉雅,皇兄就會放過臣弟嗎?”
上官淩天一愣,剛想開口,卻見上官銳一把抓過酒壇,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直把一壇子的酒喝光,打了一個酒嗝道:“我已經武功盡失,此生和廢人也沒有什麼區別了,皇兄,希望你能善待曉雅。”
夜風飄過,空中都是酒香的味道。
上官銳踉蹌著身子,走過櫃台的時候,朝店小二伸手又要了一壇酒,拎著走了出去。
“江山,美人。”上官淩天獨坐在一旁,細細想著上官銳的那一番行為。
這還是自那日密室後,兩人的第一次見麵,隻是沒有想到,卻是這麼的難堪。
情之一字,毀人不淺。
問時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