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入口,段曉雅的眉頭先是皺了下,又緊跟著笑了起來,臉上表情變得極快,一旁的新月不明緣由,問道:“少主你怎麼了?”
要說段曉雅之所以這樣,那完全是被這鹿血湯的味道給鎮住了,算算日子,她如今身孕已經有兩月了,平日裏吃東西也不多,必須要佐以酸食才能下咽。
雖然害喜的不嚴重,但是在吃上卻挑剔了許多,不過這些也就上官銳和軒轅戰二人知道,如今上官銳取鹿血做湯也是為了給她調養身虛血弱之故。
鹿血腥熱,要想下咽確實要忍著,但是上官銳為了不想段曉雅受苦,竟然在這湯裏配了蜂蜜,還有酸枝,如今嚐起來卻有著幾分血燕的感覺。
哪裏還能說是鹿血,不過是一碗紅綢暖羹。
堂堂的一國王爺,洗手作羹湯,這份心思,便足矣讓人癡狂,但偏偏她還是個心中有人的。
注定了情債難還,也隻能任由哀莫。
“沒事。”段曉雅搖搖頭,不想談論這些,匆匆將那份鹿血湯喝掉,便去看上官淩天。
昨天已經和軒轅昊見過麵了,看來那個家夥也是個利益至上的人,隻有這種才能合作,因為足夠貪婪。
推門而入,隻聞著一股藥香撲鼻而入,床上上官淩天著中衣,盤腿而坐,身上的傷口已經更換了新的紗布。
這些日子一直忙著奔波,段曉雅才想起不曾問過這傷是如何來的呢?
“出來。”
掃了掃屋子,並沒有看到有其他人的身影,但是那暗處的一縷慌亂的呼吸又怎麼能夠避過她的感覺。
隨著話聲落下,一個黑影慢慢在眼前交織,猶如煙魅一般,最後化為一人,黑衣黑鞋黑發,單膝跪地:“暗影見過皇後。”
“是你?”段曉雅不由驚訝,卻還是擺了擺手,讓暗影起身,“以後不要喊我皇後了,我早就已經不是了,那個段皇後也已經死了。”
“……”暗影將頭低的快要埋進地裏去了,段曉雅越是這麼說,他越不敢這麼做,畢竟皇上還在一旁呢。
段曉雅來到上官淩天旁邊,後者立馬睜開了眼睛,朝之一笑:“曉雅,我是不是也死了?”
“說的什麼屁話!”段曉雅柳眉倒豎,啐了一口。
上官淩天哈哈一笑,朝著暗影一擺手,“皇上活著,皇後怎麼會死呢,行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這等良辰,他雖然是九五之尊,卻也不喜歡有人在一旁打擾。
段曉雅翻了翻白眼,對於這個男人如此幼稚的行為,懶得出言理會,隻是徑自在一旁坐了。
暗影身影一閃,就消失在了房間裏,幾乎看不清他離去的方向,難怪被稱為暗衛,果然是有不一般的地方。
就這一手隱身化形,一般人就做不到,也並非武功高強就做不到。
望著暗影離去的身影發了一會呆,段曉雅便將話題拉了回來:“昨天我見過軒轅可汗了。”
“看來並不順利。”
“恩。”
上官淩天點點頭,半倚著床邊,白色的中衣如雪,將他整個人的氣質襯托的如同謫仙一般,淺笑如畫,一副萬事胸中有的成竹。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段曉雅一抬頭,正好撞見這笑容裏,有種被戲弄的感覺,但是又一想上官淩天重傷在身,又能知道什麼,當下隻道是自己胡亂猜想,可又按耐不住心裏的好奇心。
女人的直覺往往是很可怕的。
“曉雅……”上官淩天苦笑的歎了一口氣,在這個女人麵前,他的些許不留神就會暴露了馬腳出來,怎麼也想不到隻是那麼輕的一個笑容,就引起了懷疑。
拎起茶壺,倒了一杯水,段曉雅端起來,慢慢也在床邊坐了下來,端杯子的手有意無意的在傷口處晃來晃去。
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可就是熱水燙傷。
“你想知道什麼?”上官淩天緊張的看著那水杯,身子小心翼翼的保持不動的姿勢。
段曉雅悠悠一笑,手掌攤開,將那杯子朝著桌子輕輕拋了過去,平穩的便落在了桌麵上,杯子裏的水一滴也沒有撒出來。
“阿蒙國,你搞得定嗎?”
“曉雅,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上官淩天寵溺的摸了摸段曉雅的頭,說道:“即便能搞定,也不會有人讓我們這麼輕易搞定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段曉雅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上官淩天的話裏透著玄機,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一樣。
氣氛僵硬,有說不清的詭異。
“昨晚神殿的人劫持了阿蒙國的太後,此時軒轅昊和軒轅戰都已經趕回了都城,我們被看管了起來。”上官淩天的臉上黯然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