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堂上的氣氛已經陷入了十分尷尬的境地,所有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尚瑞國的官員都很清楚,炎王殿下隻不過是無理取鬧而已,這樣的鬧劇,炎王殿下三天兩頭就要上演一番,大臣們都已經習慣了,一般皇上都不會跟他一般見識,任由他鬧去便是了,隻是這一次的情況不同,由於涉及到外賓,處理起來就會棘手得多了。
所有人都知道炎王是再胡扯,但是證據又確實是再他手上,如果這時候李凱戳穿炎王的謊話,很可能就保不住炎王的命了,因為他竟然當堂汙蔑外賓,而且今天汙蔑的還不是普通人,是東陵國,阿蒙國兩個強國的國君,性質實在是太惡劣了。
“炎王殿下可千萬別誤會了啊!”見氣氛尷尬,大家都不說話,柳築便笑了笑,抱著孩子施施然的站了出來,走到了炎王的麵前,朝著炎王行了一個禮。
“殿下說這小嬰兒是殿下的骨肉,民女卻也是信的,因為,上官大哥和軒轅大哥將孩子給我抱著的時候,便對民女說過了,這兩個小孩子,是他們在途中的破廟裏撿到的,讓民女好生幫忙養著,等他們辦完事情了,再去尋找孩子的生生父母,沒有想到,竟然是炎王殿下的孩子,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情了呢!”
軒轅昊欣賞的看著柳築,這一路相處下來,他發現,柳築不僅僅有小女孩的善良和天真,更有尋常孩子無法比擬的智慧,這倒是讓他感到很驚奇,看生活習慣,就知道,柳築真的隻是個尋常的鄉下孩子,不過,她所流露出的勇敢,識大體的氣質,卻很讓人震驚,完全不像是一個尋常人家出來的小孩。
“這位姑娘是……”炎王看著柳築,眼睛裏同樣有一絲讚賞,哼,段曉雅那個女人那麼精明也就罷了,這樣一個小丫頭,竟然也這麼伶俐,上官淩天身邊的女人果然都是一些出類拔萃的,不像自己,淨是遇到些蠢女人,哼!
“民女柳築,隻是清澤水鄉的一個山野丫頭,遇到上官公子和軒轅公子,需要請人照顧孩子,便讓民女幫忙帶這個小嬰兒。”
柳築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聽上去有理有據,將一切都正常化,掩蓋了其中所有的讓人生疑的因素,卻又粉飾太平,沒有絲毫的隱瞞,倒是說得很藝術。
炎王冷笑一聲:“這位姑娘說謊倒是說得很順嘛!姑娘怎麼就認定了這兩個人說的話是真的呢?”
很明顯的強詞奪理,如果想要辯駁,倒是很容易的事情,炎王說完,偏著頭想了想,拉長了聲音:“哦!本王知道了,清澤水鄉是我們尚瑞國的地方啊,柳築姑娘也是尚瑞國的人了,這樣說起來,倒是很有可能被這兩個人給騙了。”
大臣們都不做聲了,炎王殿下的這句話說得實在是太過分,聽上去好像就是在說,我們尚瑞國得人不會犯罪,就算是犯罪也一定是被你們給騙了,而你們東陵國和阿蒙國的人呢,就是喜歡犯罪一樣。
“不許胡鬧!”李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嗬斥了炎王,雖然,他也對上官淩天和軒轅昊不請自來而感到不喜,但是這樣的場合,炎王這樣鬧,未免有點太損國威了。
“殿下,不是這樣的!”柳築抱著孩子又深深的行了一個禮,“上官大哥和軒轅大哥來尚瑞,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幹嘛在半路上,費盡心機擄走一個小孩子呢?兩個大男人,又不會帶孩子,一路上不知道折騰了多長時間,費了多少心神,試問正常人怎麼會這樣給自己找麻煩?”
柳築說的話有理有據,大臣們都紛紛點頭稱是,上官淩天和軒轅昊兩個大人物這樣悄無聲息的來尚瑞國,本來已經是一宗奇譚了,還在半路擄個孩子,是個人都不會相信的好麼?
葉秋水很想出來緩和一下氣氛,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這個炎王殿下,一向都是這樣,而且皇上都經常放任他,就從他喬裝打扮成皇上的模樣去逛妓院就知道了,皇上從來不管,隻會默默的在背後給他收拾爛攤子,而今天,皇上都還沒有開口說話,他自然也是不敢輕易開口解圍的,隻好默默的將想說的話吞了回去。
卻沒想到,炎王邪魅的一笑,拍了拍手,剛才抬著擔架的兩個侍衛便將擔架上的白布揭開了。
眾人探頭一看,齊刷刷發出一片驚呼聲:抬上來的竟然是一個女子,看上去不過雙十年華,卻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柳築難以置信,這個炎王,竟然直接將屍體抬上來,卻看著那屍體,雖然生得貌美如花,但是死後,卻顯得臉色蒼白,已經接近青色了,讓人一看便心生恐懼。
“炎王這是什麼意思?”上官淩天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忍到了現在,隻覺得炎王實在是太過分了:“這就是尚瑞國的待客之道麼?”
李凱麵無表情,雖然心中覺得理虧,但是他心裏很清楚,今天的事情是炎王先開始挑釁,上官淩天作為一個帝王,能夠忍耐到現在,就已經是非常非常給麵子的事情了。但是即使是這樣,他也什麼都不能說,如果說出來,今天勢必要懲罰炎王,才能以儆效尤,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