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華散是東陵國皇宮常見的一種毒藥,一般尋常的王公貴族,手上都會常備一瓶,因為藥量輕微就能夠讓人中毒,而且無色無味,操作辦法十分簡單,也容易得手,實在是殺人越貨,行走江湖必備佳品。
這樣的一種毒藥,上官淩天是自然清楚的,這毒藥並非沒有解藥,但是他出宮來的實在是太匆忙,便沒有來得及帶,況且,他一個大男人,一直都覺得下毒這些,是宵小的手段,一個大男人,武功在手,是不屑於使用的。
現在,柳築躺在床上,生不如死,而段曉雅卻不願意拿出解藥,他隻覺得,段曉雅可能是因為吃醋,而不願意拿出解藥。
“曉雅,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柳姑娘和我也並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係。”
上官淩天極力的勸說,也是在想段曉雅解釋,但是這樣的行為,看在段曉雅的眼裏,卻覺得,他隻是為了柳築,故意在欺騙自己罷了。
“上官淩天,我覺得我真是冤枉來了這一趟!”段曉雅的聲音裏,充滿了失望,還帶著一絲的冷意,上官淩天看著她的樣子,隻覺得越解釋越混亂,手足無措的樣子,十分的好笑。
炎王雖然早上吃下了按照段曉雅藥方熬製的解毒粥,但是畢竟不是解藥,現在肚子又開始隱隱作痛,他一邊捂著肚子,皺著眉頭,卻也不想錯過這兩夫妻間爭吵的畫麵,隻好靠著門框,強忍著疼痛看下去。
“皇後娘娘,這陛下總歸是個男人嘛!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您也稍微看開點!”
他看似勸架,實際上是在煽風點火,段曉雅自然知道炎王沒安好心,也知道不能夠按照他說的去想,但是卻總是如鯁在喉,過不了這一關。
“上官淩天,你昨晚可是什麼解釋的話都沒有說,任何解釋都沒有,怎麼?到了現在,見柳姑娘生病了,便想要解釋了?還是說隻是想騙我的解藥?”
她的話咄咄逼人,上官淩天心裏冒火,卻又不能發脾氣,“不是好好的麼?曉雅,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親了,不要任性好嗎?關於柳姑娘,我會慢慢說給你聽,現在,先把解藥拿出來好不好?”
上官淩天知道,柳築的事情一時半會兒是說不清楚的,隻是現在柳姑娘躺在床上那麼痛苦,拿人家的姓名來賭氣,始終不是一件好事情啊!
段曉雅聽到他這樣說,隻覺得悲從中來,她死死的盯著上官淩天,回想著分別以後的一幕一幕,現在回想起來,都好像是個笑話一般。
以前,她嘲笑王寶釵,覺得她的堅守,根本 就不值得一提,而現在,就在上官淩天說了這句話以後,她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也成了另一個王寶釵。
她死死的替他守候著整個國家,不惜得罪整個大楚的人,不惜背負不孝的罵名,辛辛苦苦冒著生命危險替他生下兩個孩子,千裏迢迢孤身一人來找他,得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上官淩天,我恨你!”段曉雅說著,便跑了出去。
柳築躺在床上,眼睛裏含著淚花,伸著手想要阻止,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來挽留,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段曉雅離開。
上官淩天看著柳築,心裏知道她的自責,連忙上前安慰:“柳姑娘,千萬別往心裏去,曉雅隻是一時生氣,很快便會好的。”
瞧見上官淩天竟然留下來安慰自己,柳築一臉的焦急:“上官大哥,快去勸勸曉雅姐姐,千萬別讓她誤會啊!”
柳築將他往外推,卻覺得肚子裏翻江倒海一般的痛,讓她苦不堪言,再也使不出任何的力氣,見著上官淩天關心的表情,心裏卻覺得暖暖的,從小到大,除了爺爺,再也沒有誰對她這麼好過了……
“嗬嗬,東陵國陛下果然是憐香惜玉啊!”炎王捂著肚子,慢慢挪到柳築的床邊,斜斜的靠著,丙酮難掩他的玩世不恭:“隻是,如果陛下是真心關心柳姑娘的病情,還得盡快向皇後娘娘討要解藥才行呢!”
上官淩天轉過頭,看著他,目光幾乎能夠噴出火來,“堂堂一個王爺,竟然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朕自然是無話好說了。”
然而炎王卻隻是輕輕挑挑嘴角,似乎一點都沒有被他的話觸動:“陛下,這世間的王爺可是有千百種樣子,恰好,您遇到的,便是本王這樣一個下作的,便是陛下的運氣問題了。”
上官淩天不屑於再去搭理他,隻是伸出手,替柳築把了把脈,眉頭馬上皺起來,這脈搏,越來越紊亂。
“你上午吃的粥還有沒有?”上官淩天著急的問,炎王挑了挑眉頭:“倒是還有一些。”
“快點弄一碗過來,給柳姑娘吃下!”
上官淩天頭也不會,隻是一直捏著柳築的手腕,注意著脈搏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