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血紅的手掌,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小叔之前的確隱藏的很深,這麼多年來,我竟然沒有發現他鎖骨下的血掌。
而師父這時候又說:“陳升,你脖子現在也有個血掌印,你還記不記得你小叔什麼時候給你印上去的?”
師父這麼一問,我努力的想,可怎麼都沒想清楚,不過我那會還在家裏,小叔也在家裏,我們兩個在柴房裏睡覺,他要是真想在我身上留個血掌印的話,這對於他來說簡直太簡單了。
我抬頭看師父,師父沒等我說,已經明白了,然後給我使了個眼色,我朝著棺材走過去,雙手有些輕微的顫抖,要知道,現在這口棺材裏,裝著洛詩,可上一次我和洛詩來這裏的時候,棺材裏卻裝著一個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人。
“還猶豫什麼,快點看看吧。”師父催促了我一聲。
我深吸一口氣,將棺材蓋打開了,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棺材打開之後,裏麵竟然是空的!
對,就是空的!
就連師父也是一愣,洛詩去了哪裏?她不是被小叔帶到這裏來,裝進棺材裏了嗎,難道說,我和師父之前的判斷,是假的嗎?
忽然,就在我和師父都有些傻眼的時候,井口上方竟然傳力轟隆一聲巨響,我下意識扭頭,就見井口那裏一陣暗影下來,旋即,井口被人封住了,一些碎石落了下來。
師父頓時說了一聲不妙,我剛要朝井口那裏跑,卻被師父拉住了。
“師父,我們被人封住了,這下怎麼出去?”我急忙問道。
師父蒼白的麵容眉頭緊鎖,他沒說話,而是坐在了地上,我心急如焚,要真出不去了,那就完了,可師父卻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正要開口,師父卻說:“陳升,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是被玩了?”
我點頭,這可不就是被人玩了嗎,剛來到這井裏,洛詩的屍體沒找到,井口還被人封住了,看來,封住井口的人,是想要我們的命。
師父又說:“這件事著實太蹊蹺了,陳升,你別著急,坐下來我們好好的想一下,把所有有可能的懷疑對象都篩選一遍。”
我隻好坐在地上跟師父想。
首先,師父已經斷定了,吳瞎子就是盜門的人,他們盜門的人肯定跟這件事情有關的,其次就是我幺爺爺,對於幺爺爺,說真的,我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他是主謀之一,畢竟,他那會給我說了一些真行,例如小叔其實是化生子這一點,而且他還說我爺爺幹土匪之前,就是個掘墓的,可是,幺爺爺和吳瞎子這種人才一起,讓我忍不住對他懷疑。
再一個就是我爺爺和二爺爺他們了,其實,我爺爺這個人一直都比較古怪,他當初在小玥洞房裏做的那事情就很不對勁,雖然他是個老流氓,可是,這種事情現在想想,一個老流氓,不可能沒腦子啊,他對小玥做那種事,應該會考慮一下後果的。
還有,我二爺爺,最近我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但是也不能排除在外,畢竟,他跟我爺爺和幺爺爺是親兄弟,我覺得,要是爺爺和幺爺爺有古怪的話,他身上也絕對幹淨不到哪裏去。
跟師父分析完我家裏的人,師父低頭不說話,畢竟,我家裏的人,除了爺爺和幺爺爺之外,其他人的嫌疑不大,不過,師父過了一會卻忽然問我:“陳升,你有沒有懷疑過我師哥?”
他口中的師哥,自然就是張木匠了,因為張木匠也是匠門中人,也就是外八門中木匠一門,這一門的老祖宗算是魯班了,魯班是能工巧匠的鼻祖,按道理說,應該算是機關門裏的,隻是木匠這一個行業後來被獨立分割出來。
我聽到師父這麼說,連忙搖了搖頭說:“師父,這怎麼可能,要是懷疑張木匠的話,那就是懷疑洛詩啊,說真的,自從我們陳家出了事後,張木匠和洛詩就一直在幫忙的,我覺的,就算是懷疑誰,也不能懷疑到他們的頭上。”
師父卻忽然神秘的笑了起來,然後眯著眼,用很古怪的眼神看著我說:“陳升,你還是太年輕太單純了,有時候,那些對你好的人,往往在背後都會有陰謀。”
他這麼一說,我深深的盯著他看,然後問出來一句算是大逆不道的話:“那,師父你呢?”
師父猛地盯著我,那冰冷的眸子,像是能透射出寒光來,嚇得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過很快,師父那陰冷的目光就收斂了起來,他對我笑了笑,說:“我怎麼可能害你,而且,你也知道,我是後來才救了你的。”
我也笑了笑,說我知道,就是跟你開個玩笑。
接下來,我們又分析了一下,最後確定下來幾個人作為被懷疑的首要對象,第一就是吳瞎子,這個人雖然是盜門的傳人,但是還學習了蠱門的蠱術,很明顯不是好人,第二就是我幺爺爺和爺爺了,最後,我們才將懷疑對象定位在張木匠和洛詩的身上。
分析完後,我才發現,其實,就算是分析了也沒多大用,隻不過在以後的調查當中,我們的目標性更加強了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