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語瑤也沒有推脫,執起酒杯便喝了一口。
“看了妹妹方才的舞,再配上漓淵上仙那曲,當真是絕配,也難怪漓淵上仙沒推了這婚。想必是歡喜妹妹的。”夢姬見墨語瑤沒說話,倒也不生氣,隻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多些姐姐誇獎。”墨語瑤沒又看向夢姬,眸子時不時的瞥向漓淵那邊。
夢姬掩唇笑了一笑,道:“妹妹對漓淵上仙還真是癡情,這小眼睛啊就沒從漓淵上仙身上離開過,隻是啊,妹妹你年紀還小,不知道這漓淵上仙的性子,三千年前啊,漓淵上仙鍾情於一個叫芳華的女子,至今都未忘卻,我曾有一次就見著了漓淵上仙醉酒的模樣,嘴裏還一直叫著芳華的名字…”
“別再說了…別再說了…”墨語瑤有些痛苦的抱著頭,腦海中總有一個聲音,殺了她,殺了她。
夢姬見奏效了,便又說了下去,卻沒看到墨語瑤眸子中泛著的幽幽紫光。
霎時間,宴席上金光四射,眾仙回過神時,隻見墨語瑤手裏執著一根鳳翎抵在夢姬的胸口上:“我說過不讓你說了,難不成你沒聽到嗎?”
夢姬一時間變了臉色,不似方才那般妖嬈多姿詭計多端,楚楚可憐的看著發狂的墨語瑤。
無釋見狀施法上前趁墨語瑤不備封住了墨語瑤的幾個穴道,便匆匆抱著墨語瑤離開了宴席,留下了驚魂未定的夢姬與愣神的眾仙。
漓淵收回自己剛剛邁出的腳,有些驚著了,莫不是自己要上前救她不成?不,自己司管仙界刑罰,此番墨語瑤擾亂仙宴,自己定是要罰她才對。
無釋看著躺在床上的墨語瑤,眉間的魔氣時隱時現,究竟是何時?莫非是那賣花的小女童?
“無釋上仙,別來無恙啊。”
無釋抬眼看著眼前這極盡妖嬈的女子,一襲紅衣沒得不可方物,終是歎了一聲:“玉兒,你若是想回頭還來得及。”
那女子笑了一笑:“我雲初玉怎會怕我既已入魔就沒想過要回頭。”
“玉兒,你若回頭,師傅幫你輪回重生。切莫再要幫魔族做壞事了。”無釋看著眼前這女子,她如今成了欲魔,能讓人看清楚自己內心最原始的欲望,可這一切,都歸結於他。
“師傅,你還當我是你徒弟嗎?當初狠心看著我跳下誅仙台,你可曾當我是你的徒弟?”女子淒慘的笑了一笑,這個師傅真的是讓她又愛又恨。雲初玉轉頭看看躺在床上的人兒:“她這性子還當真與我七分相似。”
無釋不再說話,靜靜地坐在那裏。
“師傅都不問問我此次來做什麼嗎?”雲初玉抬起自己細長的手,輕搭在無釋肩上,隻覺得無釋的身子僵了一僵。見無釋子繼續不搭話,雲初玉捂著唇咯咯笑了一笑,附在無釋的耳邊:“我呀,是來殺她的。”
無釋又是一僵。
“師傅當初不就是說喜歡上了她才趕我走的嗎,怎麼此番看來…”
“夠了!”無釋臉上沾染了些許怒意:“雲初玉你怎的變得如此不知廉恥!”說罷,便拂袖而去,這個徒弟,真是讓他痛心之至啊。
雲初玉看著離去的無釋,黯然神傷起來,師傅終究還是不敢承認,還是自己現在這副模樣,讓他不屑於承認?雲初玉沒有跟出去,畢竟她是魔界之人,來這仙界還是低調行事為好,更何況魔君此次派她前來還是為了查清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也隻能借著墨語瑤的身子去查。不再想無釋,施了個法又附在了墨語瑤身上。方才自己在仙宴上的確是過於衝動了,可是那夢姬的作風又是在讓她難以忍受,欲魔本就有控製人心性的能力,於是便小小的懲治了那夢姬一番,還望不要露出什麼馬腳才好,至於無釋,雲初玉賭他會把她抖出去的,賭注就是他愛她。正想著,門外傳來了交談聲,雲初玉急忙隱了自己的魔氣,借著墨語瑤的仙氣遮上一遮。
“瑤兒平日裏不似這般衝動之人,怎的今日竟生這麼大的氣。”墨陵站在墨語瑤的閨閣外,眉間寫滿了不解。
堯生打了個酒嗝,道:“那是你沒聽到夢姬說的那一席話,左一個芳華右一個芳華的,生怕瑤兒不知道漓淵心裏那人,瑤兒有歡喜漓淵到這種程度,難怪她會動怒。”
“可依著瑤兒平日裏的性子…”墨陵本欲還說些什麼,就被堯生打斷了。
“你是沒見過你那妹妹平日裏欺負我的模樣,這一身的孔雀毛都要被她拔光了。”堯生說著還欲心疼的去撫一撫自己的尾巴。
墨陵笑了一笑卻也沒再說話,也不知瑤兒對漓淵這般上心是好是壞。歎息著搖了搖頭,便跟著堯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