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話音剛落,凝安隻覺得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再定睛一看時,眼前多出了一個人來。
凝安覺得似曾相識,卻有想不起曾經在哪見過。
“老九你怎的也跟來了。”堯生蹭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隻覺得背後涼氣陣陣的。
那人淡漠的看了凝安一眼,皺了皺眉頭,磚頭看向堯生:“就是知道你來了這裏。來找你回去。”
凝安看著眼前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但看後來出現的那人對那個叫堯生的紅衣男子態度有些不好,便開口勸阻:“那個…君子動口不動手…”
那男子又看了凝安一眼,看上去火氣有些大,沒再說話,扯上了堯生一閃身形便消失在了長公主府的院子裏。
凝安望著二人消失的地方,有些詫異,莫不是這世上真的有神仙存在不成,又或者那二人隻是變戲法的不成?
凝安遠遠的望見了孟榮緩緩走來的身形,知曉自己是時候歇息了,明日,便是和他的大婚了,說來還有幾分緊張。
“榮姑姑。”凝安抬眼望了望將圓的月亮:“明日便要嫁去景王府,好在我跟父皇求了你們陪著。”
孟榮笑了笑,道:“公主說的哪裏話,有景王爺陪著,公主還怕些什麼呢。”
凝安歎了口氣,道:“說到底,我總歸是個民間青樓找來的公主,一回宮便受盡了恩寵,這又許給了景王做妃,怕是會有許多人等著看我的難堪。”
孟榮撫了撫凝安的手背:“奴婢先前聽說景王有幾位侍妾,但都是各路官員為了討好他送進王府的。一切的事情都要等以後再說了,公主天色不早了,還是歇息了吧,明日可有你累的。”
凝安點了點頭,回了屋。
月光有些清冷,遠處屋簷上站著一紅一青兩道身影。
“老九,你為何不讓我再同那丫頭多說說話。”堯生有些不悅的撇著嘴。
被稱作老九的負手立在那裏,夜裏的風卷的他的一角獵獵作響:“我隻是替阿婉來看看她。若是再讓你留在那,怕是你就會將這前因後果都同她說上一遍了。”
堯生不再說話,同青衣男子一同站著。
“若說想同她多說幾句,我又何嚐不想。”青衣男子的拳頭緊了緊:“罷了,回去吧。”
兩道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亭台樓閣,假石池塘,月光清清冷冷的打在水中,影子模模糊糊的。
一黑衣男子立在一扇緊閉的房門外:“回主子,芳華公主方才歇息下了,皇上今晚,留宿了鳳棲宮佟妃那裏。”
房門裏久久的沒有聲響,好似房裏沒人一般。良久,才傳來一聲擱筆的聲音。
黑衣男子伏了伏身子,便消失在這夜色中。
屋內的那人拂去了玄色衣衫上沾染的一些碎屑,頭上的金冠被燭火映得有些亮,一張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波動,就好似外邊那人不是在同他說話一般。桌案上鋪著的一張宣紙,上寫著一個大字——忍。字間透著絲絲的剛勁,隱約可看出這是個習武之人,隻是這“忍”字卻獨缺了一點。
那人似座雕像站了許久,才勾了勾嘴角,你最寶貴的東西,我偏要拿來毀了。
晏京的夜黑的深沉,比起那人的眸子來倒還是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