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群人裏,也許就隻有容爍跟我彼此熟知對方的事,所以很自然的常常走在一起聊天。
一個多月了,我們都還不知道你離開了肖府。容爍苦笑道。
我也沒有想到你會離宮啊?對了,我爹爹他回來了嗎?我輕聲問。仿佛有關於家裏的事,都是不可觸摸的傷痛。
沒有。邊境需要肖元帥的駐守。容爍淡淡的說。
我還想說些什麼,問些什麼,卻沉默了。我承認,我看到容爍後,更想家。
你想家了?容爍見我不出聲,便問。
從來都沒有忘記過。我咬著嘴唇,忍著不哭。
放心吧。他們會過得很好的,就如同我們一樣,都知道為自己作打算。
我看著天邊的雲,問。
容爍,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沒有?
在皇宮時,我常常想,有機會就遠離是非,自由自在的過著日子。
我笑了,道。現在你總算可以做到了。
原來做山賊不光是要劫富濟貧,還要打獵采藥做生意賺錢。總之,住在這山塞裏有很多事要做。白冰說這裏四處是山的,少有人走山路,半年來也就隻遇上我與容爍二個,要過日子光幫打劫是不行的。
於是每天我同容爍要去采藥,早出晚歸的。玉姐開始不同意,擔心我一個女孩子家,太危險,要留我做女紅,結果一天下來,我的手被針刺得慘不忍睹。
我再三撒嬌說大話,說自己別的不會就是輕功了得,采藥肯定很拿手。沒辦法,玉姐也不忍心我的手見不得人,隻得同意了。
容爍曾貴為太子,沒想到人還挺能吃苦耐勞的,采藥時對我照顧有加。我天生的怕蛇,所以大部份藥采都是我看到了,便指派他去采。
當然,我能認識各種藥草,還要感謝自小體弱多病,吃藥吃出來的知識。
瑤妹,你最近張嘴閉嘴離不開二個字。玉姐打趣道。
下大雨天,大家都出不了門。男子在廳堂裏喝酒聊天,女眷在室內做針線。
哪二個字?我不解的問。
就是容爍啊!大家笑道啊。
我怔了怔,隨後笑道。怎麼可能。
瑤姑娘自己當然發覺不到。玉姐的丫頭青兒笑道。
瑤妹,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容爍?玉姐笑著問我。
不可能,不可能。我急忙道,隻覺得心裏堵得慌,忙放下針線,想出去透口氣。
剛跨出門口,就見容爍從另一端走來,看到我,笑了。我心裏無端惱火,氣他有事沒事的對我笑,而且是笑得如此溫柔。我側過頭沒有理會容爍,從另一端轉身走了。
容爍跟了過來,攔著我問。
怎麼了你?
沒什麼。我能有什麼?還是你希望我有什麼?
我心裏有氣,對他說話的口氣也衝了些。容爍一言不發的看著我,試圖從我臉上得知到底是那裏得罪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