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學到電影:《戰馬》的敘事與主題
風格與特色
作者:傅莉莉
[摘 要] 文學作品是電影改編敘述生命的源泉。作為兩種不同的藝術形式,電影在表達過程中通過迥異的敘述和闡釋軌跡,延續文學作品的母體生命,同時借著“影像”再現或重構文學文本中的敘述因子。斯蒂文·斯皮爾伯格執導了電影《戰馬》(War Horse,2011),該片改編自英國同名兒童小說,作者是英國著名兒童文學家邁克爾·莫伯格。本文通過對電影《戰馬》及其同名小說的文本分析,從敘事背景、敘事方式以及敘事主題三方麵對該電影的改編作以簡要闡述。
[關鍵詞] 敘事;電影;文學改編;《戰馬》
斯蒂文·斯皮爾伯格執導了電影《戰馬》,該片改編自英國同名兒童小說,作者是英國著名兒童文學家邁克爾·莫伯格。電影沿用了小說的主要情節和基本線索,但賦予了該作品更宏大的主題。本文將從敘事背景、敘事方式以及敘事主題三方麵對小說《戰馬》在電影這一異質媒介中的表達作以闡述。
一、敘事背景:現代社會文明衝突中的和諧
現代社會文明是一把雙刃劍,在開辟新時代的同時,必定會動搖或影響人類的內心平衡。在第一次世界大戰這一境遇尤為明顯,戰爭中的人們經曆了盲目自信、受挫、迷茫、困惑甚至自暴自棄的心路曆程。
一戰是新舊戰爭交替的時代,也是機械與人和動物較量的時代。工業革命加速了社會結構的變化,但一戰前農業在歐洲經濟中仍占著重要的地位。戰爭爆發,大量的農民和牲畜被征用,隨著軍隊來到異國他鄉,經曆著不適和與土地分離的焦慮。而新武器和新戰爭所帶來的慘烈傷亡,讓他們同時意識到作為“人”的渺小和生命的脆弱。
戰爭初期騎軍所遭遇的“滑鐵盧”情節在小說和電影中均有呈現。無數英姿勃發的戰馬越過戰壕,卻猝不及防迎麵的機槍掃射和足下的鐵絲網,騎軍首戰便潰不成軍。收拾戰場之時,無數戰馬呻吟,由敵軍戰士含淚結束了它們最後痛苦的生命曆程。戰馬喬伊曾被坦克逼入了無人區,在與其對峙的一刻,喬伊發出在電影和小說中最震撼的嘶鳴,是對新文明的挑戰,也是對自身境地的絕望。
然而,西方人普遍對馬感情深厚。馬作為勞作的主要幫手,受到人們的珍愛。在戰場上,其速度和勇敢也備受人們青睞。因此,戰爭中大部分人對它們嗬護有加,並且對於它們的遭遇普遍同情。
“……我跟你說,我的朋友,馬是有靈性的,這匹馬更是如此。上帝在創造它們的那一天就注入了這種靈性。在這場肮髒得令人作嘔的戰爭中,發現這樣一匹馬,對我來說,就像在牛糞上找到一隻蝴蝶一樣。我們和這樣的動物並不屬於同一個宇宙。”①
人與馬的此種特殊情感,為戰馬喬伊在輾轉過程中雖幾易主人卻仍能生存提供了可能性。小說作者莫伯格拜訪過幾位一戰老兵,還邂逅過一位曾服役於騎兵隊的老兵。他們對於一戰的講述都繞不開馬匹。依據這些一戰親曆者所述,一戰到了尾聲,人們反而變得越來越焦慮和絕望。戰馬與主人團聚,這種隻有幾十萬分之一可能性的事情,讓處於焦灼狀態的人們頓時對生活重生了希望,而這樣的事情在一戰中還不止一次地發生過。
借助戰馬喬伊的出現,在“一戰”充滿矛盾和衝突的世界裏,作者和影片導演在人與內心、人與人、人與自然之間重新達成了和諧和平衡。
二、敘事方式:平麵敘述與立體敘述
“視角”是敘事所選取的角度和方向,從不同角度觀察會獲得對同一事物的不同情感體驗和認識,而“視角”與敘述者的關係非常緊密。電影中,敘述者的改變決定了其新視角及新的敘述方式的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