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不自覺對蘇莫離剛剛敞開的心,冷淡了一分,自古道紅顏禍水,他怎麼能忘,他還有他的仇要報,天下還沒有入他手,怎是談情說愛之時。
蘇莫離一咬牙,使出了全力把那金針拔了出來,血頓時噴了出來,濺了蘇莫離一臉,溫熱還帶著腥甜的味道,讓她不自覺的恐懼起來,這個世界人命原來如此輕賤。
“我去包紮一下,一會兒婢女來!”景則天頭也沒回的就走了出去,血滴到了地上,一步一花。
蘇莫離顫抖的看著一步步離去的景則天,突然渾身一軟,後仰到床上,直到聽見女婢關心的詢問時,才回過神,柔柔的點了點頭,那善意的一笑讓那婢女不自覺的紅了臉,真是美人一笑傾人城。
景則天沒有管後背的傷,一路沒有停留的向書房走去,偶爾幾個沒睡看門的下人見到他也如往常般低頭不敢言語,生怕打擾到他。
一來到了書房,景則天就關上了門,古色古香的書房透著一股濃濃的墨香,這個書房都是暗黑色調,幾盞長明燈被吊在四周,映的屋子裏透著一絲神秘。
景則天走到靠牆的巨大書櫃前,轉了轉中間木格上突出的裝飾金雕,書櫃就如一扇門般向裏挪去,露出一道暗門。
景則天吸了口氣,才恢複以往的威嚴,神態自若的走了進去,他一進去那書櫃就又挪了回去。
從外麵看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異樣,而門那個位置有事窗子和門的死角,所以外麵的人也看不出裏麵有什麼不同。
暗道裏的夜明珠閃著幽幽的光芒,雖然不濃鬱,但卻仍舊能照亮一路的平坦。一個轉彎,就看見一個屋子,屋子裏如外麵無兩樣。
上好的紫檀木圓桌椅被安放在中間,一個蒙著麵的灰衣男子悠閑的坐在那,看見景則天進來了也不奇怪,也不說話,依舊閉目養神。
“多謝師父今日手下留情!”景則天微微低頭以示尊敬,隻是說出的話仍舊不卑不亢,帶著他獨特的威嚴。
後背上的傷口已經不再出血,可是還有絲絲的疼痛提醒著他,剛剛的命懸一線,還有他的疏忽大意。
“虧你還知道!”那個男人終於睜開眼看向了景則天,開了口,聲音冰冷如霜。一雙霸氣外露的眼瞟了一下對麵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景則天也不客氣,坐了下去,一雙丹鳳眼一沉,“師父——”
“那個女人留不得!”那個神秘的男子還沒在景則天說完就打斷了他,不容置疑的一針見血。
“隻是個女人而已!”景則天平靜的說道,隻是此時的心十分的不安,雖然神態沒有絲毫的改變,但是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他懂得留不得的意思。
“不用我說,你應該知道你的母後是怎麼死的,死後的遺言,還有你未報的仇!”
“我知道!可和那個女人沒關!”景則天沒有一刻忘了那些仇,沒有一刻忘記他的宏圖大誌,沒有一刻忘記他身上的責任,可是那個笑顏如花的女人,他放不開——
“今天如果換了別人,你此時已是一具死屍!這可不像你,景則天!”那神秘男子突然升了一分語調,冷淡的語氣頓時變得更加的冰冷,讓這個屋子都透著一股寒氣。
“我知道了!”景則天閉上眼,想到後背的傷,手不自禁的覆上自己臉上還未幹涸的傷痕,剛剛那絲溫馨沒想到還沒嚐到甜美的滋味,就消散了。
再睜眼,那神秘男子一閃身就消失了,隻留下那高瘦的幻影和後麵長長的銀發搖曳。
此時的蘇莫離已經洗漱完了,也換好了衣服,窩在大大柔軟的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總覺得空氣中還留著一絲腥甜的味道。
也不知道那個大熊男跑哪去了,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能去找,問下人都是誠惶誠恐的說不知道。
看著外麵微微泛白的天,她才意識到已經要天明了,滾了幾個圈,突然就覺得很是困倦,不知為什麼下一秒就睡了過去。
金漆的大門被輕輕的推開,一抹黑色的影子慢慢從外麵進來,那男人背對著當空皎潔的月亮,讓人看不清他的容顏。
當他走了進來,剛毅的側臉才露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景則天,他看著蜷縮在柔軟大床上的蘇莫離,那剛毅的臉上才露出了一絲柔情,但是轉瞬即逝。
慢慢的來到了床前,景則天緩慢的伸出粗壯的手臂,帶著剝繭的手一點點放到了蘇莫離那纖細的脖子上,感覺著那跳動的脈搏,景則天十分不舍的閉上了眼睛。
手微微用力,蘇莫離就難受的皺起了秀眉,嚶嚀出聲,微涼的小手條件反射般覆上了景則天溫熱的大手。
景則天虎軀一震,驟然睜開了眼睛,一雙鳳眸帶著不忍。粗糙的大手隨之也鬆開了蘇莫離,一翻轉就抓住了她的小手,一閃身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