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則天看著背對著他蜷縮在被子裏的蘇莫離,站了起來,伸出想觸摸她頭的手就那麼僵在她的頭頂,猶豫了好久才把手收了回來,“明天就會好了,相信我!”
說完景則天徑直走了出去,經過門口看見雙眼哭的通紅的春桃,頓住了腳步。春桃一見皇上出來了,急忙跪下請安,景則天揮了揮手,有些疲憊的說道,“照顧好你家主子!”
春桃重重的磕了個頭,“謝皇上!”本以為她之前如此冒失,皇上一定不會讓她再伺候蘇莫離了,沒想到他居然還能讓她留下,此時春桃真是感謝天感謝地了。
蘇莫離看見景則天走了,睜開大大的眼睛,有些恐懼的看向四周,淚水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忍不住瑟瑟發抖,是對未來的未知感覺恐懼。
“娘娘!你睡了嗎?”春桃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輕輕的說道,蘇莫離一聽頓時有些害怕,此時的她已經草木皆兵了,根本沒有聽出是春桃。
蘇莫離警惕的坐了起來,拿起枕頭有些防備的放在胸前,低聲喝道,“誰?是誰?”
春桃一聽,心裏十分的難受,不自覺嚶嚶的哭泣起來,“娘娘,是春桃啊!”
蘇莫離一愣,急忙擦了擦眼淚,又露出了笑容,“是春桃啊!殿內這麼黑,我沒看見!鈥
春桃看著蘇莫離無神的大眼睛,強壓著心裏的酸楚,帶著一絲笑意的說道,“娘娘莫怕,太醫說您的眼睛不宜見光,所以春桃把所有的夜明珠都拿了出去!”
“哦!春桃,你給我拿杯水吧!”蘇莫離不動聲色的說道,被綁著厚厚繃帶的手,有些緊張的拉著被子,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是!娘娘!給您!”春桃熟練的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水給蘇莫離,看她淺淺啄了一口,便又把杯子放了回去!
“春桃,我困了,你也去睡吧!”蘇莫離笑了笑,笑的十分的勉強。待春桃出去,蘇莫離伏在被子上,壓抑著哭了出來,此時她已經確信她什麼也看不見了。
景則天才出門就喚來了太醫,瑟瑟發抖的太醫們商議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那些針破壞了蘇莫離身上的經脈,怕是無力回天了,隻能借助神力接上經脈才可,說了半天,就是說他們沒有辦法。
景則天沒有發火,隻是有些疲憊的吩咐他們明早再給蘇莫離檢查一下,太醫紛紛謝恩,誰也不敢上前詢問他手上的傷,誰也不敢去給他包紮。
燕妃已經被打入冷宮,那個蘇嬤嬤被景則天下旨淩遲處死,其他直接參與的宮女紛紛刺死,而那些間接參與的都被打了二十大板,就連燕妃宮看門的都被逐出宮,永世不得再入宮。
這旨意一下,本就不平靜的後宮更是驚起千層浪,但是景則天對外絲毫不提蘇莫離的事,隻是宣稱是為死去的穆妃討回個公道,一時穆家賞賜了不少的好東西,恩寵一時。
景則天還當眾嘉獎李婉柔知道以大局為重,沒有助紂為虐,把他國進貢的千年難遇的大珍珠賞賜給她,這樣也把原先盯著蘇莫離那些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李婉柔身上。
李婉柔當然不是個好惹的主,此時燕妃和她父親上官將軍一倒,用後腳跟猜也知道她就是未來的皇後,當然是不敢得罪她了,隻是暗地裏也會提防著她,畢竟連燕妃如此狠毒的人都搬到了,可見其心也不是什麼好人。
景則天沒有再為難上官飛燕,畢竟還得用她牽製上官飛鴻,而且對付這種女人,最好的懲罰不是殺了她,而是讓她變成平民,以往想要的一切都成為鏡中水月,痛苦的活一輩子。
景則天處理完一切,一如既往沒有去哪個妃子的住處,隻是又回到了乾坤殿,在蘇莫離的房門外不知道徘徊了多久,終究是沒有進去,春桃沒有睡,守在門口,無意間看見景則天。
看著他們的皇上深情的看著窗子,春桃也為景則天的深情感動了,可惜又看了看睡得極不安穩的蘇莫離,輕輕的歎了口氣,就算再深情又如何,帝王最無奈,也不應該有情。
第二日,景則天一大早就召喚了一大堆太醫前來給蘇莫離診治,蘇莫離也極其的配合,可是每個太醫診斷為便都搖頭歎氣,看的景則天一雙丹鳳眼已經眯成了一條縫,恨不得一掌把他們拍死。
最後還是一個膽子大些的太醫被推了出來,渾身顫抖的和守在外殿的景則天說道,“回皇上,蘇姑娘的經脈已斷,臣~臣等——實在是無能!”
“滾——”景則天低吼道,拚命地壓抑著,生怕讓裏麵的蘇莫離聽見,那些太醫一聽如大赦般,紛紛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