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牢。
蘇莫離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婢女拖著胳膊一路拉到地牢,絲毫沒有憐惜,一道門口,她們就厭惡的把她扔進了地牢。
然後“碰!”的一聲,那鏽跡斑斑的鐵門就被死死的關上,鐵鏈嘩啦啦的響著,昭示著這死牢裏的密不通風,隨即那兩個婢女就捂著鼻子消失在空中,仿佛多待一刻就能髒了她們似的。
蘇莫離渾身都被那細小的花枝刺傷,又被她們用力的扔到地上,摔在滑膩膩的地麵上,傷口碰到髒水,感覺渾身都火辣辣的痛。
蘇莫離歇了會兒,才緩過神來,她支撐起身體,勉強靠著牆坐了起來,她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才把滿心的委屈咽了下去。
她沒想到白依然居然真的不信她,不過更多的是擔心,難道是他的魔心又複發了,否則他一定不會如此對她的。
這麼想,覺得白依然是被魔心控製才傷了她,蘇莫離才感覺自己的心裏好過些,淡定下來,她便先打量一下自己的處境,畢竟現在是不會有人救她的,一切隻能靠她自己了。
地牢果真是地牢,地麵已經長出一層濕嗒嗒髒兮兮的苔蘚,蘇莫離剛剛栽倒在地,雖然坐了起來靠在牆上,依舊還是感覺渾身濕漉漉的。
她身上的傷口被地牢裏潮濕的空氣刺激的更加疼了,蘇莫離沒有辦法,看了一眼一旁唯一一塊幹稻草,費力的往那挪動著身子。
除了一些大的傷口被酸腐的空氣刺激依舊流著血,她身上細小的傷口已經結痂,蘇莫離扯了扯外衫,用它把身上還未幹涸的傷口擦幹淨。
過了會兒,她身上的傷口才馬馬虎虎的不再流血,蘇莫離無力地靠在黏膩膩的牆上,緩了口氣又從身下拉了把稻草墊在背後,整個人才算覺得舒服些。
這簡單的動作讓她渾身都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被鐵窗外的冷風一吹,凍得她瑟瑟發抖,蘇莫離沒有辦法,隻能蜷縮著自己的身子,讓自己暖和一些。
屋漏偏逢連夜雨,“吱吱!”突然幾隻全身灰白帶著賴的大老鼠從她麵前竄過,有的一兩隻還大膽的停在蘇莫離麵前,睜著一雙賊兮兮的小豆眼打量著蘇莫離這個不速之客。
蘇莫離訕笑一下,幸好她不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否則此時不被傷口痛死,也得被這肮髒惡心的環境嚇死。
蘇莫離也不管那幾個敵視她的老鼠,無力的往後一靠,突然有些想笑,想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居然還能有一天淪落到坐死牢的地步,還真是開眼界了。
牢房裏十分的安靜,連個看守的聲音都沒有,估計也沒有人覺得她能逃出去,她也索性不掙紮了,再說她滿是是傷的,也沒有力氣掙紮了。
可突然變得安靜的有些詭異,地牢靜的就連她自己的心跳都能聽見,空氣中也彌漫起一股血腥味,混著萬年沉積的惡臭,讓她作嘔。
待她冷靜下來,卻覺得有些害怕,因為這裏太安靜了,居然連風聲都沒有了,果不其然,不過一個轉頭,狼之就懸浮在半空中,滿眼得意的看著她。
蘇莫離此時是什麼都不想了,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她就沒覺得依狼之的性格會放過她,“你還想幹嘛?”
她現在是不奢求狼之能拿出魔之花消除魔心了,畢竟狼之是想置她於死的的,又怎麼會讓白依然恢複自我,那樣的白依然一定不會傷害她的。
狼之帶著一絲詭異的輕笑看著蘇莫離,突然飛到她的麵前,伸出畫著丹蔻的指甲,輕輕挑起蘇莫離帶血的下巴。
然後有些厭惡的甩開,“還真是卑微!你求我啊!我可以考慮治療你的傷,讓你死的痛快!”狼之笑著說道,滿眼的得意。
蘇莫離不屑的看著她,剛剛被她這麼一甩,牽動了渾身的傷,還真是疼,不過她此時什麼都不剩了,又有什麼好怕她的呢?
“要殺要剮就來吧,即使是我死了,依然也不會多看你一眼的!嗬嗬!”蘇莫離輕輕的笑著,這點她還是可以肯定的,如果今生不能相聚,那她就在奈何橋邊等他好了,畢竟還有來生。
狼之被蘇莫離的話激的發了狠,她一揮手,蘇莫離就被掀翻在地,直直的摔到滿地的泥濘,那幾隻剛剛還在看熱鬧的老鼠頓時被嚇得到處亂竄。
腥臭的味道直衝蘇莫離的口鼻,讓她難受的幹嘔幾下,費力的撐起身子,不服的看著狼之,她知道她大多是熬不過這劫了了,還不如來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