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則天!”老皇上語不驚人死不休,平淡的說出口,然後有些瘋狂的笑了,“馨兒的孩子果真是人中龍鳳,如今已是皇上了!”

吳子墨穩住自己的腳步,心緒全亂,他壓抑著問了一句,“父皇,那你為什麼還要暗中助這場戰爭開始?”

別人不知道,但是吳子墨怎麼會不知道,表麵上老皇上已經交了所有實權,但是暗地裏卻一直鼓動兩國交戰,如此,他真的猜不透。

“兩國統一才是正道!”老皇帝說完仿佛看見了自己的願望成真一般,露出了一絲癡迷的神情。

“我們都是你的兒子,為何非要兄弟相殘!”吳子墨問著句話時,其實心裏是痛的。

不用老皇上說,吳子墨就清楚了,他,吳子墨,應該是一塊墊腳石,應該隻是這個男人為他心愛的兒子所設的微不足道的墊腳石罷了。

否則他怎麼會選擇在今日告訴他如此驚人的消息,擾亂他的心緒,逼他上絕路,他帶著一絲期待看著老皇上,希望他能顧忌一下他的感受,他也是他的兒子啊!

“我相信他!”老皇帝一順口說出了心聲,說完後他有一些愧疚的看向吳子墨,僅僅隻是一絲。

吳子墨聽後倒是平靜的笑了,笑的無比的諷刺,“好一句我相信他!父皇,我也是你的兒子啊!我這一生到底為了什麼?我背負那麼多的責任,現如今你告訴我這些隻是個玩笑,是我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吳子墨長這麼大頭一次失去了一貫的風度,他一口氣問完,又覺得自己更加的可笑,他還在卑微的祈求什麼?

老皇上一怔,仿佛突然意識到這也是他的兒子,可是當他知道馨兒懷裏是他的骨肉時,其他兒子對他來說就都不重要了。

吳子墨見老皇上無語,心裏更加的悲痛,他突然不知道他執著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他為了這所謂的責任放棄了那麼多,而如今他的作用沒了,就要被拋棄了嗎?

“如今,你是希望我現在就死了吧!天和被景則天攻破城池吧!”吳子墨想笑,卻發現他一直偽裝那麼好的笑容蕩然無存。

他一直以為他父皇即使不愛他,也不至於想他死的,而如今這個結局,卻是比讓他死還難受。

選擇在這個時候告訴他,讓他進退兩難,退,是死,進,相比他父皇也不會活了,則是一生背負殺兄弑父的罪名,真是可笑。

老皇上一愣,有些愧疚的低下頭,“怪隻怪你母妃罷了!如果不是她,我怎麼會痛苦一生,看著自己愛的女人慘死於異地!”

這話是帶著濃濃的恨的,恨得連那一絲理智都沒有,他還記得當初探子告訴他馨兒死的是如何的淒慘,他怎能忘,怎能不很,他恨和那個女人有關的一切,包括這個和他最像的兒子!

“我母妃已經死了,死的亦是悲慘,難道你還不滿足嗎?”他母妃也是愛他的,隻是愛了一生,最後還是死在他的手上,吳子墨怎麼會不知道,那日以繼夜的慢性毒藥,不正是他的好父皇下的嗎?

隻是他母妃心甘情願的喝,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上輩子的事他管不來,隻是沒想到他也逃不過罷了。

“那是她應該得的!”老皇上一提到吳子墨的母妃就充滿了恨意。

吳子墨這回是真笑了,他最後的一點兒期待沒了,他還真是一個父母不愛的孩子,一個背負一切到最後才知道一切隻是個陷阱的笑話。

罔他一直以溫潤有禮、睿智謙謹被人頌讚,如今這一切多麼的諷刺,他的父皇一直都旁觀著他,嘲笑著他,算計著他。

他想大笑,最終還是維持了他一貫的偽裝,除了緊握的雙拳之外,看不出一點與以往不同。

“孩兒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的,那父皇保重,最好能看見您期望的那一天,孩兒告退!”

“哦,孩兒還有一件事要稟告父皇,她一直知道的,她一直知道你給她下毒”

這句話一說完,老皇上渾身一震,死死地盯著吳子墨的背影,而吳子墨走了,沒有回一下頭。

如果他回頭了,一定能看見老皇上眼裏深深的愧疚,或許之後就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了。

琉璃界,一片和樂,再過幾日,白依然就要辭去妖王的職務,這是千百萬年來,唯一一個妖王活著退下位的。

因為之前的妖王都是不惑之年被新起之秀逼下位的,怎麼個逼法,自然是一個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