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羽荀在聽到他的話後,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一手捂著嘴巴,連喊住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不同意?他居然不同意,他不是喜歡著自己嗎?為什麼不同意跟自己訂婚,爸爸的提議是突然了點,但是他為什麼這麼斬釘截鐵的就拒絕了呢?
心好似在被一片一片的撕裂,她怔怔地看著卓寒消失的門口,聽著他車子發動的聲音,眼睜睜地看著他毫不猶豫的絕塵而去,頭也不回,毫無留戀。
難道是他根本就不喜歡她?難道他根本就不是她的男朋友,難道一直都是自己弄錯了什麼?到底是什麼呢?腦中好像有什麼東西閃過,但是怎麼都抓不住,這種感覺為什麼這麼熟悉,為什麼?
頭好痛,好痛,她要想起來,她一定要想起來,到底是什麼感覺,她必須要想起來。
“寒……哎……”
季羽荀媽媽眼看著卓寒已經發動了車子,收回了想去追回他的步伐,好端端的一頓飯怎麼弄到了現在這個樣子啊。
再回頭看看已經氣的臉都發綠了的季鼎文,正想走到了流著淚站在那裏的季羽荀身邊去安慰她,可是沒等她走近,慘白著臉的季羽荀雙眼一閉,已經倒了下去。
“羽荀……”
“女兒……”
卓寒開離了季家沒多遠,微微顫抖的雙手怎麼都控製不了方向盤了,就在路邊把車停了下來,雙手握住方向盤,頭一下子趴在了上麵。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弄到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他怎麼能跟季羽荀訂婚呢,單小唯的影子至今仍舊留在他的腦中,根深蒂固,根本就容不下任何一個人,包括季羽荀。
如果為了自己的公司而跟季羽荀訂婚的的話,怎麼對得起自己的心,又怎麼對得起真心待他的季羽荀呢?所以他才在聽到季鼎文的提議之後,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可是這樣一來,季羽荀一定很傷心吧,明明不想傷害她的,步步為營地維持到了現在,但到最後還是不可避免的到了這一步。
要怪隻能怪自己的優柔寡斷,要是自己早早地跟她說明了真相,或許就不會有現在進退兩難的情景了。
為什麼?為什麼自己身邊怎麼總是發生這麼多的事情呢?
莫名其妙的被人追殺;單小唯的出現;父親的離世;季羽荀為他受傷、失憶;單小唯的背叛;卓崎的陷害;董事會的施壓;再加上今天發生的這兩件事情。一件緊接著一件的事情搞的他措手不及,壓力重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以前不是沒有這麼無助的時候,可是為什麼現在的感覺這麼強烈呢?
為什麼?為什麼?是不是因為以前身邊總有個人陪著他一起麵對呢,可是現在……
卓寒抬起了頭,無神的雙眼透過車玻璃望向前方,好像在找什麼人一樣,郊區的夜晚很靜,隻有路燈的光淡淡地照在路上,除了一輛疾馳而過的車子外,什麼都沒有。
車子?
卓寒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那好像是季鼎文的車子,剛剛在季家還停在自己邊上呢,他開的這麼急幹嘛?還有,這個方向怎麼好像是到醫院去的?
一個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不容他多想,卓寒發動車子,一踩油門跟了上去。
等卓寒下了車,跑進醫院的時候,季羽荀已經被推進了急診室,隻見季鼎文和季羽荀媽媽焦急地在門口轉來轉去,季羽荀媽媽一邊抽泣,一邊數落著季鼎文:
“都怪你,都怪你,好端端的跟他們提什麼訂婚,現在好了,女兒要是有什麼事情,你叫我怎麼辦?”
“好了,好了,我怎麼知道那小子這麼不知好歹,更不知道羽荀會這麼傷心,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季鼎文心疼地拍拍妻子的肩膀,其實他也後悔的要死,反正最可惡的就是卓寒那個小子,要不是他,羽荀怎麼會暈倒的。
原本以為兩個年輕人既然是郎有情,妾有意的,那麼早點晚點訂婚又何妨?他這個長輩都如此開明了,想不到有人卻不領情,甚至連他自己公司的危機都不顧了。到底那小子是怎麼想的?
心裏正咒罵著他,抬眼卻看到站在遠處的卓寒,他居然還敢來?季鼎文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推開靠在身上的妻子,就氣勢洶洶地向卓寒走去,一邊走,一邊卷著袖子。
“鼎文?”
季羽荀媽媽不知道丈夫怎麼了,隨著他望去,也看到了卓寒,很奇怪他怎麼會在這裏,可是丈夫這個樣子,怕是要出事了。她連忙趕上去想拉住他,不想季鼎文已經快她一步地走到了卓寒的麵前,一拳打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