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衝睜開雙眸,黑夜很黑,而他的眸光裏卻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呆滯的看了眼周遭陌生的擺設,感覺到床在輕微搖動,預料到是在船上。然,剛才的那個女子是誰?為何肯救他而不顧男女之別。
傷口的疼痛讓他無法如願的起身,他隻能死死的盯著角落裏的人影。如若不棄,他願意娶了她,免得她以後會因為這件事被他人知道後而被視為不守節操的女子。
翌日一大早,步君瑤尚且還在熟睡,沉香端著一盆熱水從外麵推門而入。當看到裏麵的狀況時,立馬驚得呆在原地。
那個昏迷幾天的男子終於醒了,此時正端端正正的坐在床邊,身上隻是披了件月牙色大氅,這是步君瑤之前吩咐給他買的。
慕容衝見進來了個小童模樣的人,好看的眉頭皺了下,淡淡的問道:“你是誰?”沙啞的聲音卻帶著些許的溫潤,讓沉香一時無法反應過來,隻能呆呆的看著對方。
步君瑤緩緩睜開雙眸,從大紅色的大氅裏探出了小腦袋。迷蒙的雙眸帶著些水汽,困倦和柔弱的模樣一下子便攝住了慕容衝的心。
“小…小姐,他…他醒了。”沉香囁嚅著,走到步君瑤的身邊。
步君瑤瞟了眼沉香怯怯的模樣,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說道:“我知道。”她起身,整了下身上的衣裙,慢慢的朝慕容衝走去。
而她的每一步,在慕容衝的眼裏如同步步生蓮。
“感覺怎麼樣?”一隻手猛地搭上慕容衝的額頭,這個習慣的動作對於步君瑤而言是正常,然,對於沉香和慕容衝而言卻是一個過於親密的行為。
慕容衝的臉色迅速漲紅,微微低下了頭,自知道麵前的女子就是昨晚用嘴喂藥的女子後,他的心情便發生了變化,他不僅僅要娶她,還要寵她一輩子。
“怎麼突然發燙了。傷口發炎了嗎?”步君瑤在其餘兩人未反應過來前,已經解開了慕容衝胸口的衣服,沉香除了震驚還是震驚。若說在這個人還處於昏迷狀態的情況下這樣做還可以理解,然而現在,可是兩個活人麵對麵啊。
慕容衝自是沒有想到步君瑤的行為,眸光裏的驚豔和霎時間轉變的愛護,他是不是已經在剛才便失了心,迷了路途。
步君瑤小心翼翼的檢查了下慕容衝的傷口,見上麵已經開始結疤遂鬆了口氣,說道:“好在沒發炎。”
“小…小姐……。”沉香咽了下口水看著兩人姿勢曖昧的模樣,若是這場景讓別人看到了,小姐以後的名節可就不保了。
“怎麼了?”“船再一刻鍾就到京城的碼頭了。”
“這麼快……”步君瑤喃喃自語道。原本要兩天的行程,卻隻用了一天半的時間。
步君瑤將目光重新落在慕容衝的身上,問道:“你為何會被追殺?”她的問題簡單明了,不拐彎抹角。
慕容衝愣了一下,以慣有的虛弱態度看著步君瑤,眼底裏滿是憂傷,多少讓人看了有些不忍心。
“不便說我也不逼你,隻是到了京城,不知你的仇家是否會追來。”
慕容衝抿嘴一笑,蒼白色的嘴唇透漏著他的無奈,說道:“我也不清楚。”然,他的心中最是明白。
步君瑤微皺了下眉頭,此人身上的傷尚未痊愈,若是在京城就與他分開,那他的傷勢無人照管,這樣反而會害了他。
“那你……。”
“喂,你可別死皮白賴的纏著我家小姐啊,救你是為了造浮屠。”沉香不滿的說道。
“沉香,今兒你話有點多。”
“哦。”沉香扁著嘴走到一旁,不言不語。
步君瑤想了想,說道:“不如你暫時先住客棧,我會派人去照顧你,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說,隻要我能辦到的盡量幫你,你看怎麼樣?”
慕容衝想了想,點點頭。他不怕她會一走了之,因為他相信她。即便她走了,一個京城的範圍,隻要他想找,就算是螞蟻也能找得出來。
一切商定後,三人收拾好後便出了門。因著慕容衝尚且體虛,所以步君瑤還是將他扶著。
出了客房,恰好遇到昨日遇到的那群人。為首的千裏尋似是不悅一般,微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病怏怏的慕容衝。
步君瑤自己也沒好到哪裏去,從早上醒來她便覺得頭開始發暈,若不是強忍著,此時她早已經暈倒了。
“夫君,你小心點。”步君瑤輕聲細語的囑咐道。慕容衝的腳步頓了一下,滿臉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