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坐在白瘦子身邊吃著早飯,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白瘦子聊著昨晚的女人。不時的抬頭望望遠處的寧武城,眼裏流露出不忿的神情。在所有南漢邊軍的心裏都有一個寧武夢,這座百年來從沒沒攻陷過的軍事重鎮,是所有南漢軍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百多年來,南漢軍隊隻有三次靠近了這座邊城,而那三次居然連攻城戰都沒有發生,在野外就被北寧王朝的軍隊給死死的擋住了。打了三場野戰,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今天,在江老侯爺的帶領下,在那個神秘男人的指揮下,英勇的南漢軍人終於登上了寧武的城頭,雖然沒有成功的突破,但是別著急有一就有二寧武城的陷落是早晚的事情。
“你們知道嗎?聽侯爺身邊的親兵說,北寧人最近的援兵,都需要十天才能趕到戰場,這十天絕對夠咱們砸碎這個烏龜殼了……”刀疤臉得意洋洋的顯擺自己的小道消息。
“真的假的?十天的路程,這麼遠的距離,咱們的斥候也探察不到啊?”
“臭小子,你傻啊!”刀疤臉突然小聲的一臉鄭重“西麵山包上的人你們忘了?那都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啊,他們的情報還能有假……”
就在大家趁著開戰之前聊天放鬆心情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有留意白瘦子的異常。而這時候的白瘦子,低著頭看著擺在麵前的粥碗,口裏不停的嘟囔“倒下啊……倒下,倒下啊,倒下……”
嘟囔終於有了效果,突然間人群裏有一個士兵捂著肚子滿嘴喊疼,頭上的大汗滴答直掉。周圍的人不知道出了什麼情況,趕緊起身圍了過來。這一起身不要急,又有幾名士兵也捂著肚子趴在了地上。
營地裏頓時混亂了起來,舉足無措的士兵和瞠目結舌的刀疤臉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現場一片痛苦的哀嚎,隻有白瘦子一人沉默不語,眼裏射出了仇恨的光芒。
腹痛傳染的很快,不一會凡是吃過早飯的士兵都已經傳染上了。就連刀疤臉也已經感覺到了腹內的劇痛。刀疤臉雖然是個粗人,但多年斥候出身,對危險的敏感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很快就發現了白瘦子的異常。
“媽的,是你幹的,對不對?是你幹的!”
“來人,抓住這個奸細”說完一腳將白瘦子蹬在了地上。
營地的混亂很快引起了周邊營地的注意,不少士兵湧了過來,當白瘦子被踹倒的時候,幾名士兵上前把白瘦子捆的死死的。
白瘦子沒有反抗,也無法反抗,隻是在口中自言自語道“沒人能救你們了,沒人能救你們了,毒藥是特製的,你們死定了……”
這個時候,白瘦子在夥夫營的投毒也開始出現效果了,其他的營地凡是喝過那一鍋加料的雜糧粥的士兵,全倒下了。飯量大的現在已經出現暈厥和呼吸急促的症狀,看樣子是很難救活了,而飯量小的也上吐下瀉,徹底喪失了戰鬥力。
大營的混亂很快傳到了江別鶴的耳朵裏,剛剛趕到戰場的三公子江水流帶著親兵緊急提審白瘦子。不過白瘦子對自己投毒的事情供認不諱,但是對於毒藥的來源卻絕口不提。很快刀疤臉就知道了,白瘦子居然就是那個小村子裏麵,被玩死了的女人的丈夫。
“你就是為了個女人殺老子?”刀疤臉怎麼也不相信。在他的心目中,女人不過是胯下一時的玩物罷了,怎麼會有人為女人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老子玩死了你一個女人,大不了還你兩個、二十個。你他媽昨晚不是玩的夠爽嗎?”
“我把你從奴隸,提拔成了我帳下的書記官,你居然如此忘恩負義?”
“把他給我釘死,用木樁釘死在奴隸營裏,讓他一點一點的死,別給他痛快…”刀疤臉吼完,就昏了過去。
江水流看著十指都被砸爛了還不招供的白瘦子,惡狠狠的說道“釘死他,在奴隸營裏豎起十字架,把他活活釘死……”
白瘦子被釘在了一根長長的十字巨木上,粗糙的鐵釘砸進了白瘦子的手腕和腳踝,把他的身體牢牢固定在了粗木上。
暗紅色的鮮血一點點的滲出來了,當巨木被立起來的時候,鮮血從他的身體向下滑動,在他的腳尖彙成一滴又一滴的血珠。
白瘦子沒有喊叫,也沒有哭鬧。當巨木立起來的時候,他居然有興趣居高臨下,欣賞起腳下的風景。
一眼望不到頭的軍帳裏有無數士兵出沒,真象螞蟻搬家啊。遠處的寧武城被血火所塗抹,呈現出一種光怪陸離的美,天空如此的近,陽光如此的刺眼,在藍天上凝視他的不就是他的媳婦嗎。
“媳婦你要是在就好了,這麼美的景色隻有我一人欣賞了…”
“媳婦你來看看我吧,我怎麼感覺好久沒有見你了,好像好多年都沒見了…”
“我再也不偷懶了,我一定會變勤快的,掙錢讓你穿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