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覺得自己有些頭重腳輕,眼前一黑就沒了知覺。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宿舍裏。
空蕩蕩的宿舍裏一個人也沒有,我掙紮著坐起身,看著李敏空蕩蕩的床鋪,突然有些醒悟她死前說的那一句話,或許身處這樣的地方,隻有死才能解脫。
想到何宇我就一陣心酸,眼淚刷刷的流了下來。
不一會,宿舍的門推開了,走進來的是豔豔,她的手上端著一碗白粥,看到我醒了,臉上有些驚喜,朝著我大步走了過來說道:“何歡,你醒了?”
我朝著她怔怔的點了點頭,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唉……”豔豔歎了一口氣,伸出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說道,“何歡,你不要這樣,有些事情原本就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就算生長在黑暗之中,那麼我們也要在黑暗之中摸黑成長!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或許在某一年的某一天我們會將在這裏發生的一切忘記的一幹二淨。”
豔豔說出這番話,那個時候我沒有什麼感覺,可是在後來的很多日子裏回想起來,卻是突然就明白了,也是她的這一段話,讓我度過了往後的很多黑暗的日子。
“可是我總覺得我們永無翻身之日……”
豔豔朝著我搖了搖頭說道:“怎麼會呢,人生總有機遇,我聽別的姑娘說過,是有人被顧客帶走的,不說別的,咱們就看看張念,張念不也走了嗎?”
張念?自從她離開之後,我們就再沒有了她的消息,誰也不知道她是生是死。
周老板那樣的性格,若是哪天他膩煩了張念,估計張念也沒有什麼好下場,想到她是為了我才答應了周老板的要求,我就不禁一陣難過。
後來豔豔又和我說了許多好聽話,我的心情才平靜了許多,一心求死的衝動想法也消退了下去。
豔豔說的對,活著總有機會,既然我們生活在黑暗裏,那就在黑暗之中掙紮摸索,堅強的前進。
我不知道那天何宇和李菲菲以及芳姐後來怎麼說的,他沒給我一個交代,芳姐也閉口不提。
那天晚上我就大病了一場,居然發起了高燒,倒是讓我閑了半個月。
我的身體才恢複一些,有了些力氣,芳姐就是要求我出去接客了。
我聽從芳姐的安排,換上一身短的不能再短的小短裙走在場子裏,身旁皆是男人們如狼似虎的眼神,他們從上到下的打量著我,恨不得用眼神將我的衣服穿透。
我很不自在的快步走過去,走到光線有些昏暗的走道裏,我踟躕著不敢前進,卻看到遠處快步而來的芳姐。
“何歡,我給你安排的是個熟人,今天你就先適應一下,每一個姑娘第一次接客,我都會在外麵監督,收起你的那些花花腸子,我知道何宇沒有和你發生過關係。”
我張了張嘴想和芳姐求情,可是看她臉上的表情我就知道,若是我這個時候還向她求情,除了挨一頓打之外,沒有別的用處,我吸了幾口氣,抬起腳朝著芳姐指定的那個包間走去。
這個場子裏我著實算不上有幾個熟人,但是經常來的客人,我基本都認識,我不知道是哪一個。
想到裏麵的人可能是秦風,我倒是有一些高興,他說他要救我出去,就算不能,他能來看我,我也很開心。
一推開門,我卻是愣住了,張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