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王榮站了起來,“我該回去了,在外麵太久不好。”
我張了張嘴想說話,最後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何歡,你不要擔心我,我現在除了心理上屈辱一些,其實比以前過得好。”王榮伸手狠狠的擦拭掉自己的眼淚,衝我安撫的笑了笑。
我想開口和他說話,他卻猛地轉身就走,隻給我留下了一個背影。
看著王榮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裏,我不知道什麼感覺。
蹲了半晌看著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我才察覺時間越來越晚。
我的手機丟了,包也弄丟了,可謂是身無分文。
站起身走了幾步發現胸口有些不舒服,我伸手一摸卻摸出一百塊錢。
看著手裏一百塊錢我有些哭笑不得,那張錢明顯是之前在舞池裏那個男人塞我衣服裏的,卻沒想到成了我最後的財產。
我拿著一百塊錢找到了電話亭給孫曼霜打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
“孫姐姐。”
“何歡?你有事嗎?”接電話的人不是孫曼霜,而是陶葉。
我愣了一下問:“孫姐姐呢?”
“喝多了,剛剛睡下了。”
“好的,那我先掛了。”
我沒等陶葉說話直接掛斷了電話,心裏卻是空落落的。
偌大的南城我消失了這麼久,居然沒人發現。
我原本擔心孫曼霜著急,卻沒想到她完全就沒找我。
我心裏有些氣,漫無目的的走了半天又覺得自己很矯情,孫曼霜本就沒有照顧我的義務,她收留我已經是她發善心了。
想到陶葉或許在孫曼霜那裏,我回去不方便,我隻能找了一間小旅館湊合一夜。
時間太晚,就算我回學校也進不去了。
而且身上一百塊錢都不到,想找個酒店住是不可能了,隻能找個旅館湊合一夜。
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一家60塊錢住一夜的旅館,登記的時候老板娘硬是要身份證,我解釋了半天她才不甘不願的同意了。
我拿到鑰匙的時候她還說我沒有身份證,要是警察查到了,她也不管我。
我一個人住旅館警察查到了能說什麼?
我不以為意的拿著鑰匙就走,走到走道裏才發現暗的不行,跺了好幾次腳燈都沒亮。
我正準備繼續跺腳的時候,一道外地口音傳來:“跺你的頭啊跺,要死啊!”
我一下子愣住了,隻能輕手輕腳的去開門。
打開門之後空氣裏彌漫著黴味,似乎很久沒人住了。
我上了小鎖才合衣躺下去,被子實在算不上幹淨,摸到的時候有些粘粘的感覺。
我迷迷糊糊的要睡著的時候聽到了有人哼哼唧唧的聲音,睡意朦朧中我以為有人在哭,不一會夾雜著男人的喘息和悶哼我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
睡意也瞬間褪去。
我坐起身來盯著暈黃的燈泡,突然就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淪落到那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