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自己可以縮在保護殼裏永遠不出去,可是我忘記了,這裏是南城,就算你想孑然一身的離開,也有人把你拖下水。
到了醫院門口,看著對峙在一起的一群人的時候,我腦子裏浮現了一句話:這一場浩劫,誰都不可能幸免於難。
我到醫院的時候,醫院門口已經拉起了一條長長的警戒線,一大群特警拿著狙擊槍不讓路人進去。
我越過看熱鬧的人群,一眼就看到了張妍,她手上拿著一把手槍,手槍的槍口正緊緊地抵在了白宇澤的母親的太陽穴上。
許久不見張妍,她一如當年,清冷而又絕美,那張精致的紅唇就是到了此刻,也擦著大紅色的口紅。
白宇澤的母親已經沒有了之前在我麵前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蒼白著臉,渾身上下抖動不已。
“何歡。”就算到了這個時刻,張妍依舊可以分神,眼神越過層層人牆,直接把視線落到了我臉上。
她一叫我的名字,所有人都回頭看我,我一來的時候注意力都在張妍身上,此時一分神才發現,現場的人來的可真是齊活。
我首先看到的是秦風,她看到我的時候眉頭皺了皺,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劃過了一絲擔憂,我轉移了目光,不再看她,剛好看到冷冷盯著我看的楊正軒,我毫不掩飾的衝他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她們身邊還站著楊正霖、龍馨兒、羅瑾兒,以及高岑。
不過讓人印象最為深刻的還是白方嵐,他穿著一身筆挺的西服,絲毫看不出來內在是個汙穢不堪的人,此時的他正緊緊的捏著手看著張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從張妍身上轉移到了我這裏,除了他沒有。
張妍在人前的那一副高人模樣此時已經轟然倒塌,她竟然朝我吹了個口哨,“何歡,好久不見,我們來做個交易,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覺得怎麼樣?”
我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張妍這個人太危險,從我認識她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她危險的就好像一枝罌粟花,表麵上越美麗的東西就越毒。
“看來你是不打算和我合作了。”張妍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我在醫院裏安裝了定時炸彈,如果你不和我合作,我想你再也見不到你的母親了。”
我從不懷疑張妍話裏的真實性,她的那一抹笑讓我遍體生寒,一股恐懼從小腿蜿蜒而上,緊緊的拽住了我的心髒,我一邊看向了秦風,一邊悄悄的往後挪著。
秦風看著我沒有說話,眼底一派平靜。
“哈……”張妍諷刺的一笑看著我,“我還說你和別人不同呢,居然為了保命放棄自己的母親,真是諷刺!”
我緊緊的掐住了自己的手,“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隻有一個要求,立刻讓高岑去死!”她說這話的時候,握著白宇澤的母親脖子的左手猛然間加大了力道,白宇澤的母親發出了幾聲吱吱嗚嗚的求救聲之後,整張臉脹成了豬肝色,眼球突出,仿佛一條掙紮著即將死去的金魚。
“如果我殺了她,你會放了我老婆嗎?”白方嵐幾乎毫不猶豫,立刻問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