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月初眼簾低垂,輕輕的落下一吻,那小心翼翼的姿態,似乎生怕弄碎了手心的寶。這一刻,他心中的歡喜與不安,是如此的激烈。
直到他戀戀不舍的離去,葉瀾才恍然回神,她驚訝的撫上唇,久久不語。
譚月初不由有些緊張,這一刻,他與那些墜入愛河的毛頭小子也沒什麼兩樣,想了想道:“方才,是我孟浪了,對……”
道歉的話還沒有出口,就被葉瀾的笑聲打斷,她抿唇,臉上浮現出一抹薄紅,然而眼中卻是揶揄的神色。她壞笑著揪住他的領口,迫使他不得不彎下腰來靠近她。
那雙貓兒般的琉璃眼,不似以往的清澈,而是波光瀲灩,惑人心神。
“我的宗主大人,接吻不是這樣的。”
她這樣說著,輕笑著重又吻上他的唇,與方才的淺嚐輒止不同,她大膽而熱烈,像是某種壓抑已久的情緒,此刻終於找到宣泄的出口。但同時,她又莽撞而笨拙,那緊閉的雙眼和輕顫的睫毛,顯示出這位豪言壯語的進攻者,並不如她表現的那樣遊刃有餘。
然,就是這樣一次突如其來而略顯拙劣的進攻,卻讓譚宗主丟盔棄甲,全線崩潰。
他眼中的冷靜自持全數敗退,唯有熱烈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葉·進攻者·瀾,還在一味的橫衝直撞,隻管點火不管消,那邊的譚·守軍·月初,卻一反最初任她為所欲為的狀態,而是重整兵馬,反撲上來,與來人纏鬥廝磨。
葉瀾這個慫貨,完美的詮釋了什麼是紙做的老虎。譚月初按兵不動,任她為所欲為時,她還能撲騰幾下,待到對方反擊,她便節節潰敗,全無招架之力。
這一吻,毫無疑問的,以譚·守軍·月初大獲全勝告終。
譚月初放開臉漲得通紅的葉瀾,盯著她紅腫的嘴唇,眼中的火焰不僅沒有熄滅,反而愈加熾烈。
他低啞著嗓音,向懷中人虛心請教:“不是那樣,是這樣麼?”
葉瀾呼哧呼哧喘氣,羞愧不語。
論想教育別人卻反被別人教育,是什麼感想……
譚月初分明是在逗弄她,見她這副受氣包子模樣,頓時低笑出聲,學著她方才的樣子,揶揄道:“不說話,定是不滿意了,那再來一次好了。”
葉瀾被調侃的怒了,她橫了一眼某人道:“美人你技術太差,爺可不想再遭罪了。”
譚月初臉色黑下來,男人在這方麵的自尊心都是格外強的,被葉瀾嫌棄的譚宗主開始反省,是不是應該再身體力行的教育她一次?
感受到男人的眼神逐漸深沉,葉瀾警惕的退後兩步,心裏後悔的恨不得咬自己舌頭,讓你丫圖一時嘴快!
“那個,咳咳,這天兒挺冷哈,咱回去吧。”
欲速則不達的道理,譚月初懂得,因此他將腦海中的念頭壓了下去,隻是在心底給葉瀾記上了一筆。先讓她欠著,早晚是要連本帶利討回來的。
“恩,回吧。”
葉瀾還不知道譚月初已經在心中記了一本小賬,還挺開心這男人能順著她。直到來日一一清算起來的時候,她才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欲哭無淚。
兩人順著金陵的大街,一路走回居住的地方。
回到小院,還有一群人在眼巴巴的等著,隻是天色已晚,譚月初看葉瀾麵上有困倦的神態,便把人送回房就寢,發下話來:有什麼事,明天說。
葉瀾雖然困倦,但還有一些話與小七說,這些話在譚月初麵前問出來,終究有些不方便。
“小七,小七,醒醒。”
小七這家夥比葉瀾還嗜睡,嘴角還掛著糖渣,就團著小身子睡得昏天暗地。
葉瀾心想,看來要給這裏添置一些東西才行,不然小七就這樣團在地上睡覺,也太淒慘了。
小七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你和大魔頭親熱完了嗎?”
葉瀾露出森森白牙,嗬嗬冷笑,看來,添置東西什麼的,還是過幾天再說吧。
“對啊,親熱完了,所以現在該和你‘好好’交流一下感情了。”
小七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了,抱著自己的小胳膊控訴道:“色女,人家還小呢!”
葉瀾隻覺一口老血哽在喉頭,她覺得,再這麼下去,她至少得減壽十年。
“不跟你扯那些有的沒的,我問你,既然玟天可以凝結分身,那就是說別的人也可以。那我在兩個世界中都遇到與冥府之主相似的人應該不是巧合,他們也是身外化身嗎?”
小七皺起小眉頭,支支吾吾道:“那個,人家也不知道啦,反正跟你也沒關係,管那麼多幹嘛……”
葉瀾神情嚴肅:“怎麼跟我沒關係?那人還警告過我不許靠近與他相像的人,我已經犯了他的忌諱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滅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