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聽到這句話,是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口中喃喃自語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李十三也是歎了口氣,一副可悲的模樣。
宋家人全都進了病房,女眷自然是哭哭啼啼的聽著讓人心煩,男人雖然也哭了,但大多數都是默默的流淚,又或者是仰頭不讓別人看到眼淚。
宋竹筠看著這個前幾分鍾還在對自己說話的老人,現如今已經駕鶴西去,不由的悲從中來,之前的一切愛恨至此都煙消雲散。
此時醫生和護士走了進來,記錄了老人的死亡時間和死因,就詢問是否安排出院火化。
宋恪禮作為家中長子,自然是著手準備這一切。原本計劃著回去的想法也隻能就此擱淺,怎麼說也要等到老人下了葬才能回去。
陪著宋竹筠回了五叔家,鬆竹居獨自睡下了,陳默則是在一旁陪著,心中有些無奈,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事情。等到宋竹筠睡著,陳默獨自一人到陽台上抽煙,看著外麵車水馬龍的一切,心中感慨萬千。
他這不是第一次麵對死亡,但是這是他第一次麵對一個遲暮的人死亡。老爺子臨終的話在他的耳邊不停的回蕩,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老爺子不管之前做了什麼樣的謀劃,傷害到了誰,但是他始終是站在宋家這個家字上,沒有偏袒任何一方。
美若天成這筆錢,他拿不到,但是死了也要背負著這個罵名進棺材。多少人想要在死之前洗清自己身上所有的汙垢,幹幹淨淨的來,輕輕白白的走。而老爺子這樣,是做了多大的犧牲,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了。
宋竹筠是一個很要強的女人,她不會在人前輕易落淚,獨自休息了一晚上之後,她就獨自的到了宋家所設立的靈堂去守靈。陳默想陪同,但是被拒絕了,無奈的他隻好跑到秦家去和李十三聊天。
李十三最近也不知道和鞠倩到底走到了哪一步,反正兩人倒是一直形影不離,但是真實的情況也許隻有他們兩個才清楚。李十三正在院子裏篩選藥材,藥王對於藥材十分的嚴苛,所以李十三挑選的格外仔細。
“你沒有去陪宋姐姐嗎?”李十三詢問道。
“她不讓我陪,所以我也不好一定要去參合,她心裏也不高興,就讓她慢慢消化消化吧。”陳默也是頗為鬱悶的歎了口氣,問道:“你在幹嗎呢,這些枯葉子有那麼好看嗎?”
“這是藥,不是枯葉子。”李十三還沒說話,鞠倩倒是一臉不滿的糾正:“有沒有常識啊,你要是對藥材沒有一顆敬畏的心,以後小心你得不治之症。”
陳默不以為意,哼道:“十三教你的?都是些什麼鬼台詞,得,你們小兩口親親我我去吧,我去找秦細語去玩了。”
鞠倩還想說什麼,但是被那句小兩口親親我我的給說的羞紅了臉,隻好作罷。一旁的李十三也傻嗬嗬的笑著,沒有阻攔他們兩個人的鬥嘴。
藥王住的地方離秦細語不遠,也是考慮到看病方便,陳默轉了幾個彎,也就到了院子門口。因為那天的危險,秦細語也沒能去湖上,隻好在院子裏,看著院落裏的幾棵枯萎的樹發呆。
“halo,美女。”陳默在院子外折了一支梅花,此時正擰著梅華枝,裝作風情萬眾的倚在門欄上看著。
秦細語被他這樣子給逗的掩嘴輕笑起來,聲音雖小,但也能夠聽到那如同脆鈴般的聲音。
“哎呀,可惜你不能出去,不然就能知道外麵對熱鬧了。你在這裏吃慣了山珍海味,一定想要嚐一嚐那外麵的小吃是什麼樣的吧。”陳默走進門,手中的梅花枝胡亂舞動,花瓣朵經不起他這麼的摧殘,紛紛飄落在空中,竟然也有別樣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