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走到了後院,心煩意亂的點燃一根煙,此時林霜遞過來幾瓶啤酒後再離開,陳默狠狠喝了幾口,壓下胸中那團火焰,長出了口氣。
陸翱和宋竹筠兩人都沒有出言打斷他,而是安靜的在一旁等待著,等待著陳默想好怎麼說。
“其實,直到今晚,我才知道,她一直都沒有失憶。”陳默回頭,笑容悲哀的看著宋竹筠,說:“她一直都沒失憶,她一直都忍著這份痛苦,竹筠。”
宋竹筠一愣,微微動容,當初陳水心之所以會出那麼大的事,完全就是因為陳默和她隻見的感情,引起水心的爆發。後來出了事,最擔心的還是她會不會再次想不開。當初以為是她失憶,自然就什麼事都沒有,可是沒有想到,陳水心居然把心思隱藏的那麼深,一個小女孩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每天笑的那麼開心,內心卻要一個人承受痛苦。
“是我沒有關心她,沒有注意到她的變化。她失去了爸媽,我是她唯一的親人,我給她的關心太少了。”陳默痛苦的坐在地上不斷的自責,深吸了一口氣,捂著額頭身子不停的顫抖,竟然是哭了。
陸翱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她既然不選擇把痛苦告訴任何人,那就是誰都不會知道的。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要自責了。”
宋竹筠並未說話,因為事情的導火索,就是有她引起,要說責任,她也有一半的責任。
“要說變化,我估計就是那次她出遠門的緣故,或許更早,但是她一直都在我身邊,估計做不了多大的動作。隻有在離開去廣湖的時間,才能夠讓她專心。”陳默壓下心中的悲傷,看著天上的月亮說:“我能夠辨認出她殺人的動作行雲流水……”
宋竹筠此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微白,看著陳默不敢確信自己所聽到的事實:“陳默,這種事情不要開玩笑,水心……水心她怎麼會殺人呢。”
“沒錯,如果不是我在,那個人必死無疑。”陳默苦笑著搖頭,說:“所以我才憤怒的打了她一巴掌。我不知道她在哪裏學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喪心病狂的要教一個小女孩這些。但是我現在隻想要她回來,僅此而已。”
陸翱此時也點了根煙,他不是傻子,就陳默的這些話,已經能夠說明許多的問題。
“水心是自己走的。”陳默繼續說:“我想帶她回來,可是有太多的人攔著。她說要殺了秦七七,我擔心七七出事,隻能先去保護七七。但是不管這樣,水心都不可能出事,不管是誰,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一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這事你交給我吧,你先好好休息,水心既然是自己走的,那麼安全肯定是不成問題的。那兩個人,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突破口,我還真怕你把他倆給問死了,交給我,好嗎?”陸翱問。
陳默歎了口氣,點點頭,繼續坐在草地上喝酒。陸翱對著宋竹筠點點頭,讓她留在這裏安慰陳默,自己一人進了屋子。
宋竹筠坐到陳默的一旁,也打開了一瓶啤酒,兩人都不出聲,隻是在這裏喝著悶酒。涼風吹過,周圍的蟬鳴不息,陳默也並不覺得煩躁,隻是胸口總是有一股氣憋在心中,怎麼都出不去。
“水心出事,我也有責任,這件事情,我也會幫忙。”宋竹筠說。
陳默笑了幾聲:“關你什麼事,是她單純被人騙了,我相信她還是我的妹妹,隻不過是想法錯了,你不用自責。”
宋竹筠並未說話,隻是把腦袋靠在陳默的肩膀上,閉上雙眼說:“陳默,你說,如果我們剛開始就不開始,會不會就沒有這麼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