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點是約在紐約的一家米其林酒店裏,這裏檔次頗高,而且安全係數也很高。陳默定了一個包廂,自己的人也是布置在周邊,隻要一有情況就能馬上支援。
艾格妮絲同樣是跟著陳默,和陳默一同到的酒店,今天她就相當於陳默手裏的質子,隻要對方有任何危及到陳默生命的事情,那麼他就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艾格妮絲。
等到了約定時間,門被推開,艾格妮絲的父親索爾本,羅德的父親亞德裏恩,黛西的父親羅特以及一個年級約莫七十多歲,滿頭白發的老頭。
艾格妮絲起身恭敬的打招呼,陳默則是坐在原地並未動彈,看著幾人,心裏盤算著這個老頭到底是誰。
“你,就是陳默?”老頭杵著一根蛇頭拐杖,坐下後,那雙似蛇陰鷲般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陳默,說:“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年輕。”
“你是誰?”陳默問。
“這位是我的父親,艾薩克。”亞德裏恩在一旁說。
陳默噢了一聲,看樣子亞德裏恩的父親都來了,眼前這位,想必就能代表家族的榮耀和利益說話了。
“年紀越大,我們對於死亡就越有敬畏之心,這一點,我十分的讚同。”艾薩克慢慢的說著:“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勇猛無敵,不怕任何人,任何事。可是人老了,怕的事情就多太多了。如果我在年輕一點,恐怕,現在都不會坐在這裏和你說話。”
“但是你現在在和我說話。”陳默不屑的說。
艾薩克並不生氣,如果他這麼容易生氣恐怕就不會活到現在。他一隻手摸索著拐杖上的蛇頭,蛇頭光滑無比,許多地方都已經被他撫平,顯然已經有些年頭了。
“對於我孫子的事情,我覺得我該和你談談。你一共開了四槍,讓我孫子一手雙腳殘廢,醫生說他一輩子隻能呆在輪椅上度日,他還如此的年輕,他不應該遭受這樣的苦難。”艾薩克說。
陳默並未說話,隻是安靜的看著,看著他會提出什麼要求。
“無論是華夏,還是美國,我們都信奉道理,信奉神明。陳默,今天來,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麼要下這麼狠的手,給我一個交代。”
“嗬……”陳默笑了起來,問:“你現在是來和我講道理的?”
“你可以這麼理解。”艾薩克說。
陳默挑眉,笑的更歡了,說:“好,那我就和你講道理。”
“你說。”
“ 我和羅德無冤無仇,但是他卻因為我的吃相問題而嘲笑我黃皮猴子。在你看來,這隻是無關緊要,但是我華夏人,也有我華夏人的榮譽。所以我很不小心的,把我所吃的牛排,撒在了他的身上。我問你,你覺得,這樣做,有沒有道理?”陳默笑著問。
艾薩克點頭,讓陳默繼續說。
“吃完飯,我和艾格妮絲準備離開。你的孫子派人前來想要抓我,我不知道,我被抓了之後下場會怎樣,或許是被暴打一頓,或許是會被丟進海裏。總而言之,我反抗了。同時,我需要羅德的一個道歉,他不肯,我揍了他一拳,你覺得,有沒有道理?”陳默繼續問。
“這件事情,你孫子他咽不下這口氣,所以讓索爾本騙我,把我騙到他的家中。用槍指著我的頭,而我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那一槍。如果我沒避開,現在我就是一個躺在棺材裏的死人。而我,僅僅隻是讓他成為了一個殘廢,你覺得,有沒有道理?”
艾薩克眼神陰鷲,冷笑著說:“可是在你所講的事情裏,你並沒有吃虧,而我的孫子,卻被你一而再的羞辱,我們查理家的……”
陳默冷笑著打斷:“我就知道你要這麼說,查理家的榮耀,查理家的光輝,查理家的麵子。所以,你們查理家是高高在上,把我打了一頓,甚至是把我殺了都覺得是理所當然。而我,在死裏逃生之後沒有要求一命換一命,你們卻覺得不能接受,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你是一個能言善辯的說客……”
“能言善辯?”陳默再次打算,站起身指著艾薩克的臉說:“並不是,隻不過我是占據著理的那一方。人人都是平等的,難道你會因為你身份尊貴,而不用吃飯嗎?難道你會因為你身份尊貴而挨槍子的時候,能夠免疫傷害嗎?我們都是人而已,都是動物,都是野獸。在你撕扯獵物的同時,就要有被撕扯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