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這些事兒,簡悠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現在正忙著抓耳撓腮想法子跑路。
雖然這牢房看起來不咋地,用料卻是堅固結實不摻水份,簡悠這時候無比懷念現代的豆腐渣工程。
她在牢房裏踱來踱去,時不時敲打一下牆壁,或者撅著屁股扒開地上的稻草堆,企圖找到傳說中的地道機關,結果隻找到了死老鼠窩,被惡心得夠嗆。
那一直冷眼看著的少年,忍無可忍地開口:“你幹什麼?”
“找方法出去啊!”簡悠頭也不回,繼續在牆上摸來摸去。
“癡心妄想,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京城刑部大牢!怎麼可能有逃生路線。”少年皺眉道。
簡悠動作一停,蹲著側頭斜了他一眼,“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少年沉默了半晌,道:“沒有。”這不是廢話嗎,他要有好辦法逃出去,還會呆在這?
“那你嘰歪個毛,閃一邊兒去,別擋著姐的自救總動員。我可不想死在這種鬼地方。”簡悠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繼續跟草堆奮鬥。
那少年被她一噎,臉色有些難看,冷哼一聲閉上眼不再理她。
簡悠一邊扒拉著草堆製造沙沙的聲音,一邊摸索著腦袋上的發飾,電視裏古代女子不都是滿腦子珠釵玉環嘛!
大多數發飾昨日都被除去,她摸了半天,隻摸到一根銀釵,釵頭尖尖,勉強湊合,她湊到圍欄門邊,小心地將釵尖對準鎖頭插了進去,轉動幾下,聽到一聲輕微的“哢”響,她一喜,抽出釵子一看,險些破口大罵。
尼瑪,釵子斷了!
再看那鎖頭,連劃痕都無一絲,深處被少量水銀堵住,隻有特製的鑰匙才打得開。
簡悠恨恨地把釵子往地上一杵,鬱悶得要死,暗罵這鎖的設計者陰損。
“奸人奸人奸人!”越想越氣憤,她握著釵子不停往地上戳戳戳,仿佛把這當成了設計者的臉來戳。
身後少年的冷嘲熱諷響起,“這牢房的每一處都是國舅當初親自設計並監造,其他各國派出細作不知多少,都未能窺探其中玄妙。就憑你那三腳貓的小聰明,還是省省吧!”
靠?又是那什麼國舅?
簡悠納了悶了,斜眼盯著這一看就很臭屁的小子,“開口閉口都是國舅,你是他的腦殘粉不成?”
少年疑惑,腦纏粉?腦腸粉?老壇粉?
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皺了皺眉,“你胡言亂語什麼,國舅大才豈是你們這些閨閣女子能懂的!”
“嗯嗯,你懂你懂。”簡悠懶得跟他廢話,既然知道了這牢房的設計者這麼腹黑,肯定連犯人的心思也摸透了,她也不再試圖做無用功。
左右看了看,餘光瞟到牢門不遠處打瞌睡的兩個獄卒,簡悠眼珠一轉,胳膊肘捅了捅那少年,伸出拇指和食指搓了搓,“喂,有money沒?”
“我不叫喂,我叫遲肅。”少年狠狠瞪她一眼,他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搞不懂這個女人了,以往她紈絝瘋癲還有跡可循,現在看似毫不設防,卻讓人一點都摸不透她的動機。
莽鈴是什麼?不懂。
不過看她的手勢大概能明白,是要銀子嗎?
“好好,這位吃素同學,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她好脾氣地笑笑,又搓了搓手指,“到底有木有?”
“你究竟想幹什麼?”
遲肅雖然不情願,但心裏隱隱覺得這女人可能真有辦法出去,屆時自己也可以脫身。猶豫了一下,伸手脫下鞋子,倒了倒,幾顆金裸子滾了出來,金燦燦的光芒霎時點亮了簡悠的眼睛。
“喲,你小子挺能耐嘛,就是腳臭了一點……看在你這麼仗義的份兒上,回頭我給你開個方子,你照著泡倆月,保管香得你整個人都萌萌噠。”簡悠笑眯了眼,毫不客氣撿起那幾顆金裸子,在手裏拋了拋。
“……”遲肅又羞又惱,被噎得無法反駁,暗罵這女人笑麵虎,冷不丁戳人痛處。
簡悠拿著那幾個金裸子,往門邊走去,身後遲肅拚命繃著臉,卻耐不住少年心性,忍不住好奇地挪了挪屁股,跟著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