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斷話的軍方代表並沒有生氣,反而一改興師問罪的模樣,有些同情徐子蕎了……秦導演在他們娛樂圈好像地位很崇高,他現在看起來特別生氣,這小姑娘肯定免不了一頓臭罵,也不知道她經此一遭以後還敢不敢演戲了。
“我動刀的時候什麼也沒想,”出乎軍方代表意料地,徐子蕎沒有惶恐,隻是偏了偏頭,“我逼個口供,殺個人,需要特別去想什麼嗎?”
“嗬!”軍方代表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逼個口供,殺個人……而已?!這、這思想很歪了啊!看來她剛剛的表演,並不是不了解角色,而是這女孩子本身的三觀就有問題!
軍方代表表情凝重,不由地多想了起來……現在的教育真是越來越失敗,身為公眾人物,怎麼能對生命毫無敬畏之心?
“徐小姐,你這樣的想法是不對的!動用私刑、草菅人命就是放在古代,也是要獲刑的大罪,更何況是現代法治社會!”兩位代表有一樣的想法,一個會影響到無數人,其中難免有青少年的公眾人物,如果身心不正,會造成多可怕的後果,無法估量!
“從道德上講,生命可貴,怎麼能夠隨意決定一個人生命的長度?從法理上講,故意傷害,故意殺人,重罪!這樣,你還能覺得無所謂嗎?”
“是我說得太不周全,讓先生您誤會了……我並非覺得無所謂。”徐子蕎雙眸幹淨明亮,見兩人聲色俱厲,先是朝兩人微微頷首致歉。
兩位代表卻並沒有因徐子蕎的行為而緩和表情,隻覺得是她為了得到角色,附和而已。
徐子蕎不卑不亢地解釋,“但是賽文這個人物,並不是在華國或者任何法製健全的國家的普通人。她,是臥底十三年,東南亞最大的槍支毒品走私組織絳月的九頭目,她深受絳月組織頭目亨特的信任,以至於她生前交給戰友的資料,直接導致了一個臭名昭著的組織的滅亡。”
“一個來路不明,心慈手軟的女人,且不說如何在東南亞最混亂的地區生存下去。就是單說絳月組織的老大亨特,他會信任一個這樣的女人嗎?
並非賽文本性殘酷,而是她必須融合那個環境,將她塑造成這樣的人。這和一將功成萬骨枯是一樣的道理,沒有任何成功不用付出代價!他們是英雄,卻並不是神,我們不能要求他們深陷泥潭,心向明月,同時還不染淤泥。”
兩位代表啞然,徐子蕎說得對。
其實這才是真實的,有血有肉的“英雄”,都是人,都有七情六欲,也會犯錯失誤,否則怎麼那個臥底怎麼會反水?人們總是理所應當地把生活中的“英雄”完美化,習慣了神劇模式的“英雄”,完美得沒有意思缺陷,執行任務永遠能夠得到上天格外賜予的好運。
沉默許久的秦久安指了指一個地方,問道:“那剛剛最後,你為什麼那樣做?”他手指對著的一小塊地方,正是徐子蕎最後把“匕首”扔掉的地方。
斟酌了一下,徐子蕎開始闡述自己那樣表現的原因:“因為賽文是個非常複雜的個體。就像我剛剛說的,賽文是九頭目,對她來說,殺人、逼供、火並等等都是常態,所以她在殺反水的臥底時,非常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