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鼻息之間,全是容寂的氣息。
徐子蕎伸手抵住容寂的肩膀,側過臉躲開。
可容寂溫熱的呼吸又因為她側頭的動作,噴灑在她的耳垂和側頸。
又麻又癢,徐子蕎聊勝於無地用力推了推:“你……有話好好說……太、太近了。”
會讓她以為他真的要吻她……
“好好說?你要談?”容寂忍著笑,幽幽地問。
“談!好好談……你先……先起來。”徐子蕎現在被容寂圈在床頭和他之間,往哪兒躲,都是無處可逃。
願意談就好。
墨色的眸子浮起滿意的神色,壓下得逞的笑意,容寂直起身,把床上的空間還給徐子蕎。
“為什麼生氣?”容寂單刀直入。
“……”徐子蕎張了張嘴,眼神閃躲。
後悔自己多嘴說什麼談談……她該談什麼?難道要說“嘿,我突然發現我們之間缺乏認識,現在對你感情很複雜,所以我很不高興”嗎?
“嗯?”她一臉為難,容寂卻沒打算“放過”。
眼一閉,心一橫。
“你到底是什麼人?”再一次重複這個問題。
冷峻的劍眉一挑,對這個問題很意外。
“我是什麼人……對你很重要?”男人的語調中透著一股異樣的歡快。
“當然啊!”徐子蕎理所當然地回道,答完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曖昧,“哎,不對,我不是那個意思!”
解釋已經來不及了。
容寂微微一笑,揶揄意味十足。
“……哼!不談了!”徐子蕎往被子裏一縮,拉住被子蓋住頭,遮得嚴嚴實實。
裹得這麼緊,這種狀態,不出一分鍾,就得自己窒息鑽出來。
容寂抄著手,好整以暇地看著。
果然,不過十幾秒,徐子蕎就偷偷掀開被子邊緣,露出一條縫……
“體溫計給我。”容寂對著縫隙說。
“我自己會看。”徐子蕎悶聲道。
“被子裏沒法看。”容寂拍了拍床沿。
“我夜視眼行不行?”徐子蕎氣悶。
說什麼好好談,其實就是逮著機會欺負她!
耐心告罄。
容寂大手一伸,輕輕鬆鬆一扯,被子被掀開大半,徐子蕎就突然這麼暴露在容寂目光之中。
她身上還穿著不久之前,他親自套上去的睡衣——他的睡衣。
因為掙動,睡衣已經往上卷了起來,露出修長的雙腿,和平滑結實的小腹……
眸中暗光一閃。
容寂身下一緊,隨即表情一凜,粗喘著望著徐子蕎。
腦海裏不受控製地,全是玲瓏的曲線,吹彈可破的皮膚,還有那種,不小心碰觸到的……滑溜柔軟的觸感……
侵略性……比任何時候都強烈的侵略性!
徐子蕎下意識伸手抓緊胸前的衣襟,忽然表情呆了一呆,低頭一看……
“誰……誰幫我換的衣服?”徐子蕎結巴地問,眼神閃躲。
“我。”容寂壓抑的聲音比平常更加低沉。
他的聲音……他在努力忍耐著什麼,連聲音都混雜著輕微的喘息。
徐子蕎似乎明白,又似乎不那麼清楚,他跪在床上,整個人都覆在她上方,可她卻不敢再像之前一樣推他……
甚至連雙手,都不敢碰上他。
似乎有什麼爆發,就等著她那一點反應。
“你……你怎麼……”徐子蕎腦袋混亂得想一團糨糊,慌亂地不知道該說什麼,“那、謝謝你。”
“該死。”容寂突然罵了一句,翻身下床,背對著徐子蕎,撐著牆壁,一點一點放鬆呼吸。
縱使徐子蕎神經再怎麼粗,也不能不懂,他現在是個什麼狀態……
更何況,對於容寂,她向來敏感。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徐子蕎小心翼翼地拉過被掀開的被子,蓋住自己。
身後被子拉動悉悉索索的聲音,鑽進容寂的耳朵裏,像無數蟲子在骨頭縫裏鑽來鑽去。
癢……又夠不著。
“打電話,讓你男朋友來接你。”容寂的聲音僵硬冰冷。
幸虧他記得她說她有男朋友,幸虧他有強大的自製力,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