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寂靜無聲。
顧秋行詫異地看向容寂,後者依然靠坐在病床之上,連姿勢都跟剛才無二致。但是,那種無形中透出的氣勢,卻跟一分鍾前,全然不同。
他是容寂,卻又不是容寂。
“剛才不是還侃侃而談,現在,啞巴了?”容寂勾起唇角,剛毅冷硬的麵孔因為這帶著惡質意味的笑意,瞬間變得邪肆狂妄。
“老大?”沈瀾張了張嘴,“你是我老大嗎?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記得你是誰嗎?”
“閉嘴。”容寂冷淡地覷了眼沈瀾,容寂確定,這個人他並不認識,但是剛剛他對自己的維護,他卻看在眼裏,暫且把他當做自己人吧。
“嗷……”麵對王霸之氣全開,還怎麼看怎麼囂張邪氣的老大,沈瀾又害怕又擔心地滾到角落裏去畫圈,“我想念軟萌的老大……”
他應該好好珍惜幼稚的九歲老大的,多可愛多有趣啊!現在這個,一看就不是好人呀嗚嗚嗚……
“我欣賞你,”容寂動了動手臂,卻發現雙手打上了厚重的石膏,目光微沉,不動聲色地說,“如果你有膽子繼續保持下去。”
從這個人說的話裏,他推測,他跟自己是情敵……嘖,什麼時候他容寂沒用到被“情敵”找上門來撒野?
嗬,他被他家老頭子抓回華國,丟進軍營裏已經兩個月了,還能找到這裏向他撂狠話,這男人,真是堅持不懈。
不過,被認為愛上某個女人,還被她的追求者找上門來,這感覺還真是新奇。
“是露西的男朋友?或者是凱特的新歡?呃……總不會是布蘭妮的姘頭吧?”容寂笑得肆意,說出的話,卻根本就是個叛逆的不良少年,“不過不管是誰,‘與愛情無關’這句話我很讚同。”
顧秋行皺緊眉頭,一半高高在上的矜貴,一半流氓地痞的囂張,這樣的容寂讓他有些難以是從,也覺得沒有意思。剛剛他準備的那一籮筐宣言似的話,就像一套組合拳,卻統統打在棉花上……
“那麼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顧秋行鐵青著臉色,再沒有什麼滋味,能比得上你對對手全副武裝,對手卻根本不把你放在眼裏憋屈了!
“嗬嗬,別愁眉苦臉,我確信沒有碰過你的女人,”容寂意味深長地打量顧秋行,他跟自己,根本是兩種人,又怎麼會在“女人”這種審美上重合,“沒興趣。”
跟這群男女虛與委蛇,鬧騰一下還行,他有嚴重的潔癖,決計是不會碰那些人的。
“……這臉,打得啪啪作響啊!”角落裏時刻關注著事態發展的沈瀾,聽了容寂這麼囂張欠揍的話,轉頭道,“老大,這事兒我得做個證,半個小時前你才強吻別人來著。看樣子不想沒興趣,而是興趣大著呢!”
“你做春、夢?”容寂挑眉。
“操!我變態啊?”沈瀾被激得一蹦三尺高,“就算是看片,夢見你的臉,我會被嚇醒好嗎?”
容寂冷笑一聲,受傷的手和腳,不認識的人……嗬,真是好玩的新遊戲。
“哦?那女人在什麼地方?”容寂突然來了興趣,邪氣地舔了一下嘴唇,“我倒是想見見,是什麼樣的尤物。”他,強吻一個女人?天大的笑話。
“你離他遠一點!”想被踩了尾巴的貓,顧秋行氣急敗壞地幾步逼近到病床邊,“別用你下流的想法侮辱她!”
嘖,越來越……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