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蕎,在你出生的時候,我就該掐死你。”
“她那個時候快要生了,我很高興,你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徐文儒踩著存錢罐的殘片,走到沙發邊坐下,“直到我收到她跟人上床的照片。”
“不、不可能……”
“她真是我的好老婆,為了我的事業,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嗬嗬,還被人留下把柄,送到我麵前來……也對,她長得那麼美,即使嫁做人婦,也是人人覬覦。”徐文儒嗬嗬地笑起來,涼薄得滲人,“徐子蕎,你說,你到底是誰的種?”
徐子蕎雙腿發軟,踉蹌地退了一步,“爸爸……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媽媽她……她不會背叛你的。”
“我的確不喜歡你,”徐文儒一邊朝不遠處站著的保鏢伸出手,一邊說,“因為無論你是誰的種都好,反正,不是我的。”
收到妻子那些肮髒的照片,他幾乎瘋了!
那個在別的男人懷裏的女人,是他深愛的女人,他跟她有過無數海誓山盟,那一刻,轟然崩塌。
他不知道即將出生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他想讓她打掉。
但是已經不可能了,僅僅過了半個月,徐子蕎出生了。
他曾經陰鶩地盯著這個孩子,想要掐死她,可那張軟軟小小的臉,他心軟了……
一方麵是被背叛的憤怒和惡心,另一方麵是對妻子女兒地愛,徐文儒覺得那段時間的自己,已經徹底扭曲,變成一個神經病患!
“我做了親子鑒定,徐子蕎,你不該姓徐。”徐文儒結果保鏢遞來的文件,扔到茶幾上。
親子鑒定之後,瘋狂的他,突然平靜了……然後,傾慕他這個姐夫的喬夢淑,才終於正式走進了他的婚姻。
徐子蕎靠著牆,才勉力支撐著自己不倒下。
他說什麼?
他不是她的爸爸?
可是他明明就是啊……雖然他不喜歡她,不疼她……可,可他還是她的爸爸……
如果他不是,那她又是誰的孩子?
徐子蕎的心像破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冰冷的風充盈其中,冷颼颼,空落落的,突然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為什麼而來,又……該前往何處去。
她像一縷沒有來曆的幽魂,沒有過去,也茫然於未來……
房間裏落針可聞。
半晌,徐子蕎突然撫著額頭輕笑道,“原來如此,難怪我兩次被綁架,你都冷漠以對……原來我不是你的女兒……”
這段往事,是徐文儒恥於提起的過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會對徐子蕎和盤托出……也許,是因為這間相似的小屋,讓那些混合著痛感的甜,突然清晰了起來。
惑人的桃花眼緩緩抬起,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徐文儒,“徐先生,你其實可以早一點告訴我。這樣我就會離你遠遠地,免得你看到我就犯惡心……當然,我就更不會怨你偏心,怨你冷漠……”
也不會期待他多看她一眼,更不會奢望他有一天像抱起徐子嬌一樣,抱起自己。
真可笑。
一直,都在覬覦著別人的父親。
徐文儒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有一瞬恍惚……他以為她會哭。
她從前,總是昂著小腦袋,看著他跟徐子嬌親昵,故作堅強,隻有那雙氤氳著淚水的大眼睛,會出賣她的情緒。
現在,竟然什麼都沒有。
徐文儒心裏沉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反而格外惱火地說:“既然話說清楚了,就把這個簽了。”
他敲了敲桌麵,白紙黑字上寫著“股權轉讓書”。